舌尖傳來的刺痛,讓裴安夏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,她正想向男人抗議,誰知下一秒,江斯延便扣住了她的手腕,直接將她壓進雪地里,眼底難掩瘋狂。
雖然說修士的體質比凡人好上不少,但裴安夏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裙,後背就那樣撞在冷峭的雪面上,還是難免感受到刺骨的涼意。
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,江斯延立刻伏上她的身子,與她吻得難捨難分。
到後來,裴安夏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,再去思索其他的事情,她一下子把剛才的種種拋到九霄雲外去,耳邊只剩下簌簌的落雪聲,以及男人低啞的喘息聲。
「師叔……」裴安夏半眯著眼,眼尾被情慾薰染出薄紅。
江斯延將她調轉了個方向,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,臉埋進她的頸窩,聲線壓抑:「喚我的名字。」
裴安夏聞言從善如流地改口:「江斯延。」
在此之前,江斯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過,他輕輕地應了聲,算作回應。
裴安夏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,又喊了一次:「江斯延。」
看到她因為自己呼吸急促,漂亮的雙眼蒙著厚厚的水氣,顯得有些迷離,他愈發兇狠地沿著她修長的脖頸,一路吻到她耳後的皮膚。
……
裴安夏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,她只依稀記得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前一刻,她還在內心感慨著,果然是老房子著火,簡直叫人吃不消。
她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,醒過來的第一時間,先是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側,不料摸了個空。
裴安夏迷茫地睜開眼,正準備從床上起身,忽地聽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還帶著饜足過後的慵懶:「醒了?」
裴安夏轉頭望向男人,不同於她披頭散髮,衣襟半敞的狼狽模樣,江斯延穿戴得整整齊齊,看起來與往日那副光風霽月的樣子沒什麼區別。
他端著一杯溫度適中的水,遞到裴安夏的手裡,儼然是進退有度的君子做派,幾乎要讓她懷疑昨夜發生的一切,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境。
但緊接著,江斯延便主動提起了昨晚的事情,語氣里滿是歉意:「對不住,我會負責的。」
似乎是擔心她誤會自己的意思,江斯延很快補充了一句:「除了締結道侶以外,你可以隨便提要求,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,我都可以滿足你。」
裴安夏聽了這話,莫名覺得心頭一酸,她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矯情了,明知道現在應該以任務為重,但她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去糾結。
倘若昨晚踏進玉清峰洞府的人不是她,而是其他女人,江斯延會不會同樣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,與對方發生越界的關係?
思及此,裴安夏再開口時,話語中便帶了幾分質問的口氣:「師叔,這是想要彌補我嗎?因為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,所以覺得愧疚?」
面對她的質疑,江斯延垂下頭不吭聲,顯然是默認了。
裴安夏想也沒想,就抄起手邊的抱枕砸向他。
江斯延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,因此並沒有迴避,任由她發泄情緒,溫柔得近乎殘忍。
看著他這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態度,裴安夏霎時泄了力氣。
也罷,她原本就是因為受到師父的囑託,才會想盡辦法將靈力暴動的江斯延安撫下來。如今既然已經達成目的,也算是能夠給師父一個交代了。
裴安夏飛快整理好情緒,又恢復了平時的冷靜:「既然如此,還請師叔助我結丹。」
江斯延聽聞此言,先是短暫地驚訝了片刻,隨即反應過來,她的確是個極為聰明的姑娘。
她清楚地知道,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真界中,無論是再強大的靠山,或是再稀有的寶物,都不如提升自己的修為來得重要。
裴安夏見他久久沒有回應,以為他是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感到猶豫,遂再次開口道:「師叔作為位列大乘期的尊者,肯定有辦法達成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?你給我足夠晉升金丹的天材地寶,替我承受進階的雷劫,就當作是昨晚的報酬了。」
江斯延頷首,簡短地回了兩個字:「可以。」
聽到他肯定的答覆,裴安夏本該鬆一口氣,但實際上她心裡卻感到有些不是滋味。這讓裴安夏覺得她在對方眼中,僅僅是一個能夠隨便打發的女人。
江斯延不知道她內心那些九曲十八彎的想法,眼看她兀自陷入沉思,體貼地留給她獨處的時間。 「昨晚辛苦你了,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,我先去練劍了。」
兩人如今充其量只是床伴的關係,江斯延展現出來的姿態,既溫和又不過分親密,可以說是無可指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