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時甚至拼了命地想要遠離他,若非他以崔予白的終身相逼,裴安夏還未必會屈從。
現在仔細回想起來,裴安夏的態度發生轉折,是在她只身前往重陽觀之後。
這事兒不能往深處想,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貓膩。季衡玉放下車簾,重新靠回椅背上,心緒無比複雜。
事已至此,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其實遠比想像中懦弱,明知道裴安夏如今展現出來的好意,背後可能別有企圖,但他卻不敢去深究。
因為他害怕這個結果是他所無法承受的。
假如這一切只是一個騙局,裴安夏又一次選擇了欺騙他,那他真的會發瘋的。
……
與此同時,裴安夏正斜倚在軟榻上,左手支著下巴,右手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袖珍的小刀。
【說實話,取心頭血還真不是普通的痛苦,我現在倒是有點佩服那些被分配到古早虐文世界的宿主了,動不動就要被抽血挖腎的。】
系統光是聽著,並不能很好地體會到她所承受的痛苦,於是直接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:【按理說,開啟痛覺屏蔽以後,宿主應該感受不到明顯的痛意啊?】
裴安夏伸出一根手指頭,在半空中搖了搖,【這你就不懂了吧?雖然痛覺可以屏蔽,但精氣大量流失的後遺症,就像是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後,接著早起去上班,那種虛弱的感覺可不好受。】
她的說明淺顯易懂,系統一聽,當即明白過來,遂點點頭道:【確實就像宿主說的這樣,哪怕取血的過程順利,也有可能因為缺乏精元,導致身體損耗過大,器官慢慢衰敗而亡。】
裴安夏握著冰涼的刀柄,用鋒利的刀尖在胸口處來回比劃,在刀子即將落下的前一刻,她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,向系統詢問道:【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,多久會支撐不住?】
系統沉吟片刻,然後回答道:【依我推斷,最多不超過三個月,甚至還有可能更短。畢竟宿主你在這個世界的身體,本就不算強健,平時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缺乏鍛鍊,能撐上多久還真的不好說。】
【算一算時間,我也差不多該離開這個世界了。】
裴安夏作為快穿者,即便在這個世界死去,也能在下個世界獲得新生,因此她對於生死倒不是很在意。
她唯一在意的,只有任務能否完成。
【我還有一個要求——】裴安夏穩穩地托著那把刀,刀背在日光的反射下閃爍著銀光。
【精血對於人體的重要性不必多說,我不想要臨死的時候,憔悴得不像個人樣,哪怕是死,我也要在他心中留下最美好的模樣。 】
系統對此不置可否,它調出道具庫存查看了一番,很快找到一件合適的道具:【宿主,你可以使用道具「美顏噴霧」,只要動動手指按下噴霧的按鈕,便能立即增加十點氣色值,使用次數為十次,應該足夠宿主用到這個世界結束。】
裴安夏聽完,乾脆地點點頭,沒有片刻猶豫,就將刀子刺進自己的心臟,動作又快又准,絲毫不拖泥帶水。
她將取出來的心頭血仔細收藏好,隨後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,打算故伎重施,像之前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血珠加進菜餚里。
誰料她才剛邁出第一步,一陣暈眩的感覺便立刻襲上心頭,雙腿綿軟無力,像是踩在棉花上,完全使不上勁兒。
若非裴安夏即時伸手扶住門框,並藉此穩住了身形,她險些就要摔倒在地。
碧蘿剛從外面回來,見此情狀,連忙丟下手中的東西,快步上前挽住裴安夏的手臂,攙扶著她回到軟榻上坐好。
「夫人,您這身子的狀況,還是得找個時間和大人說清楚,讓大人為您請個名醫來把把脈。」
碧蘿蹙起眉頭,滿臉都寫著擔憂:「縱使您還年輕,但關係到健康的事情,也萬萬不可輕忽,必須小心謹慎地對待。」
裴安夏靠坐在軟榻上,漂亮的眼眸半闔著,語氣帶著些許散漫,並未將她的勸告放在心上。
「我這不過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,沒什麼大不了的,只要多歇息就好。郎君平時日理萬機,已經夠辛勞了,切不可再拿此事叨擾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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