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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在府門前緩緩停下, 負責駕車的車伕回過頭,神色恭敬地對著車廂內,正閉目養神的男子說道:「大人, 季府到了。」

車伕的聲音傳進耳朵里, 季衡玉卻沒有立刻下車, 只是淡淡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
他這回應有些意味不明,車伕拿捏不准這位年輕的季大人是什麼心態, 不由得用求助的視線望向隨侍在季衡玉身側的小廝。

那小廝也是剛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, 與季衡玉接觸不過短短几日, 尚且不熟悉他的脾性,此時難免感到愛莫能助。

季衡玉儘管年少資歷淺, 但平時在朝堂上與那群老臣交鋒, 卻從未落了下乘, 可見其心思之深沉, 遠非常人可比擬。

更別提,他大部分的時間,臉上都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, 令人琢磨不透他內心的想法, 偶爾情緒外露, 都是因為家中那位夫人。

思及此,他朝著門房飛快地使了個眼色,然後用嘴型說了一句, 「大人回來了,還不快去通知夫人。」

季衡玉將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,卻沒有出聲制止, 儼然是默認了這個行為。

昨日爭吵的時候,他一時情緒上頭, 有些口不擇言,說了些難聽的話。

其實話剛說出口沒多久,季衡玉就有些後悔。

但他又拉不下臉來去找裴安夏道歉,只能像個鴕鳥似的,把頭埋進沙堆里,以為只要逃避,就可以不用面對現實。

今日下午,府上派人過來傳信的時間不太湊巧。

那會兒他正忙著應付上峰,根本沒有聽清楚負責傳話的小廝說了什麼,便不耐煩地擺擺手,將人揮退。

等到好不容易空閒下來,季衡玉便忍不住猜測起裴安夏命人前來傳話的目的。

他一方面覺得,裴安夏突然放軟姿態,只不過是迫於形勢,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脫不出他的手掌心,才不得已選擇妥協。

另一方面,又控制不住內心隱密的期待,萬一裴安夏說的話全是真的呢?如果她是發自內心,想要和他好好地過日子,那他是不是還可以再試著相信她一次?

季衡玉心情著實是相當矛盾。

明明不久之前,他已經打定了主意,不再輕易相信裴安夏,結果她不過是隨便給點甜頭,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地上鉤。

季衡玉從來沒有那麼痛恨過自己,每次但凡遇到與裴安夏有關的事情,他就會變得毫無底線,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。

他內心正面臨著天人交戰的掙扎,忽然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,「郎君怎的到了家門口,卻遲遲不下車,難道是刻意等著我過來迎你嗎?」

裴安夏這話說得俏皮,讓季衡玉感到有些詫異。

他原以為在經歷昨日那場爭吵過後,裴安夏不說徹底惱了他,但態度至少會變得冷淡許多,畢竟任誰都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。

然而,季衡玉萬萬沒想到,她竟會表現得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。

他盯著裴安夏的臉看了半晌,才掀開帘子走下馬車。

如今已經入冬,京城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雪,碧蘿擔心裴安夏會著涼,盡職盡責地站在她身後為她打傘。

季衡玉見狀,動作極其自然地從碧蘿手中接過那把油紙傘,薄薄的傘面將兩人籠罩住。

他握著傘柄的手很穩,指骨修長有力,雪花飄飄灑灑落在傘面上,逐漸積了一層白。

整個路程,季衡玉都保持著沉默,裴安夏也沒有主動開口,打破這份寧靜。

直到走進室內,裴安夏伸手替他脫下外衣時,才發現他的肩頭早已洇濕了一片。

指尖觸及濡濕的那處時,她不禁微微蜷起手指,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,季衡玉這人還真是,嘴有多硬,心腸就有多軟。

就在裴安夏暗自感嘆的時候,碧蘿上前朝著兩人行了個禮,「大人、夫人可是現在要用膳?奴婢這便讓廚房將晚膳送過來。」

季衡玉聞言,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,看向碧蘿的目光里,甚至帶著顯而易見的責備:「你是怎麼伺候夫人的?這都什麼時辰了,怎的還沒用晚膳?」

碧蘿嘴唇歙動,正欲開口回答,裴安夏卻搶先一步說道:「這不怪她們,是我自個兒貪睡,這才耽擱了晚膳的時辰,沒想到你正好這個時間回來,還能一起用膳。」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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