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那樣困境的境地里,裴安夏都能夠破開人群,朝他飛奔而來,足見裴安夏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厚,沒道理重活一世,她就突然不愛他了。
文梓軒雖然試圖說服自己,但內心的焦慮卻沒那麼容易平息。
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,從入夜等到將近天明,始終沒有見到裴安夏的身影。眼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,這一刻,文梓軒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樣的感受。
像是失望到了極點,又像是難以置信。
文梓軒怔怔地想著,她竟然真的沒有來,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?
饒是文梓軒心裡有萬般難受,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拿來憂愁。
他還記得上輩子落到穆霄野手裡以後,遭受的是何等殘忍的折磨。
穆霄野甚至命人用燒紅的刀子,順著他的肌肉紋理,一下一下切割。讓他在痛不欲生的同時,還能時刻保持清醒,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。
思及此,文梓軒心下頓時一陣恐懼。
穆霄野那人,簡直是瘋子,是魔鬼!
文梓軒心想,也許是上天憐憫他前世死得過於悽慘,給予他死而復生的機會。
這一次,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再次淪落到那般悲慘的下場!
即便裴安夏暫時想不通也沒關係,來日方長,他可以慢慢地打動她。
——但前提是,他得先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,否則人如果死了,就什麼都沒有了。
文梓軒打定主意準備逃跑,可還沒邁出去幾步,四周驟然亮起火把,將漆黑的夜色映照得宛如白晝。
文梓軒心下駭然,他原以為已經夠小心謹慎了,沒想到行跡居然會敗露,一時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判斷力,只能像無頭蒼蠅似地亂竄,想要尋找突破口。
然而,藏在樹叢後的士兵紛紛湧現出來,沒費多少功夫,就將文梓軒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給牢牢壓制住了。
文梓軒在地上不斷掙扎,因為過於用力,整張臉都漲紅成豬肝色。
「放開我,快放開我!」
他高聲呼喊著,嗓音顯得有些尖銳,不復往常的溫潤。
壓在他身上的士兵似乎是嫌棄他聒噪,動作粗暴地將他那白皙俊秀的臉龐狠狠按在地面摩擦,「閉嘴,再吵老子廢了你!」
文梓軒的眼耳口鼻都陷進了土裡,一股泥土的腥臭味撲面而來,令他險些呼吸不過來。
穆霄野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,看見他披頭散髮滿身污泥,狼狽得如同被人逼上絕路的流浪狗,全無風度可言。
穆霄野覺得好笑,也就真的笑出聲來。
雖說兵不厭詐,但他兄長自幼刻苦地習武,便是為了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殺敵。
倘若是他兄長技不如人也就罷了,可偏偏是遭逢小人的設計陷害,導致他徹底落下殘疾,終生無法治癒。
穆霄騁作為長子,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,因此他幼年時曾受名師教誨,學習三綱五常,性格光明磊落,不屑於耍些陰損招數。
但穆霄野不同,他不尊禮教,不懂得何謂寬容,更把以德報怨當成是狗屁不通的理論。
他的想法很簡單,有恩報恩有仇報仇,世事合該如此。
如果兄長無法下此狠手,那就讓他來替兄長復仇!
想到這裡,穆霄野慢悠悠地抬起他那雙沉甸甸的皂靴,踩在文梓軒的手背上,腳下一用力,脆弱的指骨便被輕易碾碎。
嘎嘣作響的骨頭聲,與文梓軒殺豬般的哀嚎同時響起,打破了夜晚的寧靜。
第59章 「連自己妻子的心都抓不住,你算什麼男人?」
「疼麼?」
穆霄野俯視著文梓軒, 沒什麼表情地問道。
都說十指連心,指骨碎裂的瞬間,文梓軒當即感受到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, 整隻右手詭異地扭曲著, 痛到了極點。
文梓軒連穆霄野的問話都沒聽清楚, 更別說給予回應。他額角不斷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,汗珠順著臉頰蜿蜒向下, 砸在胸前的衣襟上, 暈開一片水漬。
穆霄野看著他備受煎熬的模樣, 心中並無半分同情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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