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茂在灶邊幫他長姐添柴,阿余在一邊與他嘀嘀咕咕地聊天:「小阿茂,你就將心放回肚子裡,皺著眉故做老成,小心變醜,長大可娶不到媳婦!」
阿茂此時便緊張了,全然不見昨日的興奮「阿余姐,我擔心這咸杬子的味道,是不是小姐要找的。」
「你得相信長姐的手藝,不過我覺得錯不了,等不及想嘗嘗了!」阿余還是改不了貪吃的毛病。
鹹蛋蒸煮的時間也是固定的,早了不熟,鴨蛋有股子令人難以下咽的腥味兒,晚了蛋清蛋黃髮緊,連蛋油都出的少。
中間宋月拿出了家裡最好的淨米熬了粥,家貧的人家平日裡都食糙米,這還是她男人姚城心疼她去城郊買的,她一直捨不得,翻箱倒櫃能拿出來招待客人的也只有這個了。
鴨蛋對半切開,裡邊的紅油便沿著嫩生生的蛋白流出來,到蛋殼的縫隙才被截住,果然應了袁枚老先生的那句話:「總宜切開帶殼,黃白兼用;不可存黃存白,使味不全,油亦走散。」
鴨蛋與粥端上桌:「家中只有這些,董娘子莫嫌棄。」
福珠知道宋月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,她也是受過窮的:「與清粥搭配才能顯現本味,是最考驗鹹蛋品質的!」
從進門宋茂就沒見過姚城:「不過姐夫呢?」
「他去河岸放麻鴨了,現在草長起來了,鴨子肥的快,還能省糧,傍晚才回來。」 宋月把粥遞給宋茂:「我們用吧,不用等他,早上出去帶著飯呢。」
既然主人都如此說了,福珠也不客氣。直接夾了半隻鴨蛋,不用撥殼,只需用筷子直接把蛋殼撬開,蛋白便從上邊剝離出來了。
蛋黃用舌頭一抵就散了,帶著砂礫感在口中嬉戲,逗得兩頰的腮肉發癢。這個蛋黃從外而內都是綿沙狀的,裡邊滲著紅油,不像福珠自己做的,蛋黃內里干硬,越食越沮喪。
蛋白軟的好像能掐出水來,比蛋黃口味要咸,卻能接受。
阿余用筷子就把蛋撬爛了,所以只能剝皮食,流的滿手指都是蛋油,宋月看她那心疼的樣子,覺得這姑娘有趣,拿了桌邊的整蛋遞給她:「阿余,用勺子將後邊的空頭敲開,用勺子挖著食就不會弄得到處都是了。」
「竟還能這麼食,我還以為鴨蛋只能撥皮用呢。」 阿余接過鹹蛋還舔了舔手指,這麼多油浪費了太可惜了,這是作為吃貨最大的失誤。
福珠看她的樣子,有點像前世舔奶蓋的意思。
「長姐,我也要整蛋。」宋茂在她面前,不經意帶著點嬌蠻,宋月朝福珠歉意地笑笑,還是遞給他一隻:「你呀,在董姑娘面前不可如此知道嗎,令人笑話!」
福珠卻不在乎主僕之間的死規矩,宋茂在她心裡也就是個孩子:「他與阿余平日都鬧慣了,無妨。」
品完鹹蛋,該談正事了:「宋姐姐,我想買你的咸杬子到我的食肆賣,你負責提供醃蛋,我會按照市價收。」
輪到宋月一下反應不過來了,她醃的蛋家裡人雖說不錯,但她沒想到還能讓貴人看中,她不確定:「這,我這手藝真行嗎?別給姑娘你砸了生意。」
「怎會,你醃的鴨蛋不咸不淡,油紅蛋鮮,比我強。上不少。」 福珠又補充:「到時候咱們簽個契約,我還有個醃皮蛋的方子想讓你幫我研究研究。」
宋茂見她猶豫,生怕她錯過這個好機會:「長姐,你答應姑娘吧,她!不會騙人的,說你的鹹蛋好便是真的好!而且你還能去食肆見到祖母呢!」
宋月見小弟著急的樣子,也知曉這是個好機會,輕輕點頭:「好,董姑娘我應下了,等姚大哥回來,我讓他帶我去鎮上找你。」
這也是件大事,與她郎君商量也是應該的:「你與他定好價錢,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商量。」
「好,不知姑娘口中說的皮蛋是什麼,我從未聽說過?」福珠沒看錯人,宋月也是個愛研究美食的。
「皮蛋是用石灰燒熟的,我只知道皮毛,卻不知具體的方子。」福珠認真回想步驟:「生石灰放清水,再放入草木灰、干黃泥、鹼面、食鹽攪勻裹在鴨蛋上,撈出來還要沾滿鋸末用罈子封好,七日左右便可以出壇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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