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焯排骨的水開了,福珠用小火煎至金黃,排骨邊緣微微發焦,上邊泛著小泡,滋滋作響。
「嬤嬤,將糖拿來。」福珠用成塊的冰糖炒好糖色,加入排骨一同翻炒。二者融為一體,排骨穿上了紅衣,將調好的醋、生抽,大料姜水倒進去調味,蓋蓋燜煮。
「我滴個乖乖,這豬肉還能這麼吃!」張嬤嬤驚嘆,其實她不老,三十五六,是陸離母親的陪嫁丫頭。陸母嫁過去做妾也不受重視,所以廚娘和丫鬟的活都是她攬著,一晃近二十年。如今陸離分家出來,陸母仍是不習慣別人伺候,這也是院裡沒有下人的原因。
「我做的多,等出鍋可以留兩塊給您嘗嘗。」廚子燒菜一般都會餘一些,方便嘗味兒,這不算壞規矩。而且福珠見這個嬤嬤不排擠自己,對她也有好感,當然要一起分享美食了。
「那感情好,這邊的粥也開鍋了,需要熄火嗎?」嬤嬤指著冒熱氣的砂鍋道。
「不用,粥還沒煮完呢」福珠掀開鍋蓋,裡邊的米已經熬出了米油,不得不說古代沒有污染的米就是香糯軟甜。
倒入醃製好的魚片,福珠用筷子輕輕滑散,米香和魚肉的鮮香一下就飄出來了。等熬到魚片皺起,便可以出鍋了。
竹筍切絲焯水後迅速過涼水,澆上炒香的蒜末和剁椒,「滋啦」筍絲和熱油的碰撞。
張嬤嬤墊著厚厚的毛巾捧著瓦罐,福珠提著食盒,天寒的很,熱菜拿到外邊轉一圈油就凝固了。
正院裡依舊冷清,門口有一顆高大的香椿樹。穿過走廊,福珠見到了陸老夫人。
面前的人年過三十,陸離那雙眼睛隨了母親,只是陸母那雙桃花眼更溫柔,眉毛像三月的春柳,笑起來春風拂面,有這麼美麗的母親,怪不得陸離長得俊俏呢。
張嬤嬤見陸母又站在窗邊,把瓦罐放在桌上便道:「夫人當心著涼,快把披風披上。」
「我又不是泥捏的,吹點風也沒什麼。」陸母聲音清脆,倒是與她的長相不同。
陸母看向福珠:「這小娘子是?」
「夫人,咱們少爺請來董娘子給你做吃食。」張嬤嬤扶著陸母坐在桌旁。
「夫人好。」董福珠憑印象行了一禮。
「不用行禮,我沒有這麼多規矩。」陸母擺擺手。
「小娘子心靈手巧,做的菜都是我沒見過的,剛才在廚房,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。」張嬤嬤開玩笑說:「夫人快嘗嘗吧。」
「你呀,還當著人小娘子呢,也不怕叫人笑話咱們主僕。」說完又看著福珠笑,這姑娘烏髮紅唇,挺翹的鼻子,眼神堅定,看著就是有主見的,小臉被風吹得有點發紅。福珠過來後吃的不錯,身體已經不像之前那麼乾瘦了。
福珠見陸母不像陸離那麼疏冷,溫婉中又帶著點憂愁,不知是不是福珠的錯覺,陸母明明喜歡開玩笑,但是不知什麼堵著她,像開心卻又不敢。
瓦罐里的粥還翻騰著,盛到碗裡,瓷勺攪一攪,米粥中還有乳白的魚片和切碎的蔥花,福珠將食盒裡的幾道菜端出來,油亮的排骨上點綴著白芝麻,筍絲碧綠,雞蛋炒韭黃抓眼的很,菜不多,但是看了讓人覺得口齒生津。
陸母嘗了一口粥,大米已經熬的軟爛,輕輕一抿就化在舌尖。魚肉香甜,毫無腥氣,細嚼還有回甘。陸母最鍾愛的便是那個糖醋排骨,沒想到竟是酸甜口的,一下打開了陸母這幾天的胃口,夾了一口涼拌筍絲,清爽沁脾,仿佛在冬天嘗到了春天的味道,還有雞蛋韭黃,嫩中帶脆,韭黃的層層疊疊在牙齒間迸開,纖維感令人暢快。
一頓陸母用了大半,中間還讓福珠坐下和她一起用,不過福珠拒絕了,畢竟第一次見面,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可把張嬤嬤高興壞了:「夫人,你終於用飯了。看來平時是我做的不好吃,所以才用的不多哩。」
「我是看見這麼漂亮的小娘子覺得心情舒暢才用的,不過這菜做的的確好,尤其是這糖醋排骨,酸酸甜甜甚是可口!」陸母高興道。
「陸夫人喜歡就好,平時要用飯,我見陸公子憂思重重,很是擔心您。」福珠道。
「別叫我陸夫人,叫我陸伯母就行,孩子你跟我說說,你是怎麼跟我家三郎認識的?」陸離從小就喜歡獨處,甭說女子,就是身邊除了伴童陸禾陸岸哥倆,男子都見的不多。
「我把菜譜賣給了陸公子,現在算得上是個生意夥伴。」福珠訕訕道,全然省略了兩人的鬥智鬥勇。
「我家三郎從小就愛做生意,只是無法施展罷了,都怪我這不爭氣的娘,沒能給他個嫡子的身份,讓他這麼多年一直被欺壓,只是他不說罷了。」陸母又想到了傷心事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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