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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府派來的人大熱天的冷汗頻頻,拱手回道:「回殿下,我家大人名趙洪。」

景煦點點頭,接上剛才的話:「讓趙大人別急。」

那家僕也不敢再多話,只好又原路返回了。

宓安看了他一眼,說道:「還不到晌午,你已經喝了一壺了。」

景煦一愣,笑著搖搖頭,打啞迷似的說道:「阿宓不明白,這麼多年,我再也沒喝過這樣好喝的茶。」

宓安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不過現下他不打算坦白重生的事,裝傻道:「喜歡喝這個明日還給你煮就是了。」

景煦道:「阿宓煮的我都喜歡,明日換個茶方也好。」

「說起來,那知府姓趙。」宓安問道,「不會與刑部尚書有親戚吧?」

影十二的聲音不知從何哪個犄角旮旯傳來:「回公子。正是刑部尚書趙盼山的侄子。」

第8章

「這不是巧了嗎。」宓安感嘆道。

印象里上輩子黃河水患這事是景烈來的,那廢物聽信趙洪讒言,收了他的銀子就將災民全趕出城外自生自滅。

後來災民暴亂,先帝再派景煦來也只是亡羊補牢,那時景煦怕傷著百姓不敢動武,還被災民砍傷了手臂。

宓安看向身邊的人,見他竟然還在喝茶,不由笑了出來。

景煦這麼聰明,上一世如此棘手的事他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,更何況現在還有過當年的經驗。

兩人用了午膳才不緊不慢地上了馬車,慢慢悠悠地往趙洪的府衙去了。

趙洪頂著大太陽在門口等著,熱的渾身是汗,旁邊的小妾一邊給他擦汗一邊猶豫道:「老爺,您要不先去陰涼地坐會兒?讓奴才去街口盯著,看見人立刻回來稟報。」

趙洪擺擺手:「我可坐不住,這昭王可不像大皇子那麼好糊弄。」

小妾問道:「聽說這次宓少師也來了,這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能當上少師呢?」

趙洪盯著街口,說道:「這宓少師是宓大將軍獨子,大將軍勞苦功高,那年平定了西南,皇上為表聖恩就提了他兒子做太子少師。說起來也稀奇,太子還沒封呢,先提了少師。我猜皇上說不定有點想看宓大將軍支持哪位皇子的意思……唉說這個幹什麼,莫打聽皇室。」

趙洪等了半個時辰,終於看到了景煦的馬車,趕緊迎了上來,拱手道:「下官參見殿下!」

景煦下了馬車,習慣性回身抱宓安,後者瞪了他一眼,他只好收回一隻手,扶著宓安下了馬車。

「這位就是宓少師吧!」趙洪禮數周全,「下官見過少師!」

宓安微微頷首,道:「趙大人客氣了。」

「殿下快裡面請。」

趙洪引著二人進了府衙:「下官聽說殿下要來,真是高興壞了。殿下您不知道,近日災民鬧事,愁得下官是吃不下睡不著!您說朝廷給他們那麼多銀子,又幫著他們蓋新房,怎麼還是日日鬧事!真是一群刁民!」

宓安與景煦交換眼神,宓安笑道:「趙大人消消氣。殿下與我昨日到災區地看了看,災民仍然居無定所,當地縣令說並未收到朝廷的賑災銀呀。」

趙洪拍案而起:「一派胡言!賑災銀半月前就到了下官這裡!下官立刻簽了驗收令,銀子連衙門的門都沒進就送去災地了,下官是生怕耽誤了,殿下明鑑吶!」

景煦挑了下眉,有些想笑,說了個毫不相關的話題:「趙大人屋裡挺涼快。」

趙洪一愣,附和道:「是……是挺涼快。」

「本王來之前,屋裡放了不少冰吧。」景煦看了他一眼,「趙大人緊張什麼,本王隨便問問。」

趙洪不知如何回答,只好裝聾作啞,一會兒問景煦喝不喝茶,一會兒問宓安吃不吃冰粥。宓安都有些奇怪了,趙洪明知他貪污這事已經瞞不住了,怎麼還有心情扯東扯西。

正在這時,有下人來報,宜州巡撫求見。

宓安瞭然,原來是拖著等外援呢。

景煦笑道:「傳。」

那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:「臣宜州巡撫丘嘯參見殿下!」

這丘嘯是景烈的老丈人之一,仗著自己是「皇親國戚」沒少欺壓百姓,若是前世,景煦可能還會稍微顧忌景烈,但現在,他連正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都懶得敷衍,更別提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皇親。

「丘大人。」景煦喝了口茶,覺得難喝便推到了一邊,「有事?」

丘嘯連忙道:「無事,無事。就是許久不見殿下了,特來問安。小女與大皇子成親時臣與殿下見過一面,殿下真是丰神俊朗、氣質不凡!」

「問過安了就退下吧,本王與趙大人還有要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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