恕我直言,父親可能還會有所猶豫,為此事操心,母親不再大擺宴席酬賓算好的了……簡直是三喜臨門。
「算是有一點這方面的原因?」
舟微漪眨了眨眼,「和母親溝通過後……」
我:「……」很難想像是怎麼溝通的。
「我不準備先尋死了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更難想像了,母親勸說的嗎?
「離開舟家之後,我便只代表自己,只是微漪真君了。」
舟微漪握住了我的手,垂下眼,一片含情的溫柔神色,「所以我決定誰要與你結親……我就殺了誰。」
「。」
「舟微漪。」我面無表情道,「你是不是早就想對容初弦動手了?」
舟微漪略微一頓:「怎麼會?我們可是至交好友。」
他的神色略微惆悵,好似帶著一點難過情緒。
「也只希望初弦兄不要讓我為難了。」
我:「……」
*
直到第二日,我也依舊覺得舟微漪那一番話,可能是在逗弄我。卻得了訊,舟微漪略帶過一些隨身之物……和我從前送過他的一些物件,便準備離開了。
甚至有關於舟微漪的身世的消息,不知怎麼傳遍了修真界內外,成了時下叫人討論的第一要聞,甚至還誕生出了一些比較荒謬的猜測來。比如說舟微漪是不是與舟家結了仇,要不然好端端地當了這麼多年長子,父母尚在,怎麼突然要脫離這一大世家?
總之是叫舟父想留也留不住他,毫無藉口。這段時間似乎頗有些上火。
且更叫人焦頭爛額的是,舟父想到那日舟微漪留下的「狠話」,竟當真思索了起來,和容家定親之事要不要繼續下去——畢竟舟微漪那般篤定之言,簡直如同某種「詛咒」一般。甚至讓舟父疑心,這表面是不願弟弟成親的藉口,實際上卻是對義母、義弟的報復了。
一慣溫文守禮的長子,居然會想要做出這種冒進之事,實在讓人很難以想像……但一想到舟微漪甚至說離家便脫離舟家,又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,容家的動作卻快得出奇。容氏長子攜了上門禮,來舟家「做客」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只有最強的人才配娶到老婆(不是)
第160章 退婚
雖然結親之意有所動搖,但一大世家的長子前來拜訪,還是有正經緣由在的,當然不可能拒之門外。
舟家主對於劍修似乎頗有好感。再加上容初弦的家世背景不俗,根骨出挑還仙途有望,一見心中又有些滿意,頗有盤算的以禮相待。
容初弦耐著性子與其周旋許久之後,方才道:「伯父。」
「不知舟小公子所在何處,」容初弦道,「我想前去拜訪。」
說著這話的時候,容初弦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由紅繩繫著,藏在袖中的儲物靈玉——那其中的禮物,自然是由他帶給阿慈的。
不是提親的聘禮,只是尋常的見面禮而已。
舟家主的神色很微妙地變化了一下,大概也沒想到容初弦會這麼直接。倒不知是容初弦太過聽家中長輩的囑咐,還是他自己就有幾分上心。
雖然有所顧慮,但舟家主也只是思索了片刻,便讓人領著容初弦前去小公子所在院落當中——他相信,舟多慈應該應對的來,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才對。
…
侍衛恭敬地為容長公子帶路。
這位長公子不愛坐轎輿,他們一路走來,屢屢讓侍衛流汗,覺得沉默的令人膽戰心驚。
直到院落前方,侍衛方止住腳步,微微鞠躬行禮道:「此處便是我們小少爺的居所了,這便遣人前去通稟一聲,還望容長公子見諒。」
容初弦生著一張看上去很不好溝通的臉,眉眼冷冽,仿佛夾霜帶雪,多看一眼都要被他那股氣息凍傷似的。容長公子又有幾分冷淡疏離的氣質在,沒想到出乎預料地好說話。他微微頷首,點頭道,「理應如此。」
便極守規矩地等在了門外。抱著劍,脊背挺直等待著,腳下紋絲不亂。連侍衛見狀,請他前去不遠處先歇息片刻,怎麼能讓貴客就這樣生候著,容初弦也只答:「不必。」
其實容初弦如何會不知曉舟小公子的居所。
只不過是他事事都要守禮循矩,以免唐突,惹人厭煩罷了。
只是容初弦其實未等待多久,剛好便見那一道清癯漂亮的身影,只帶著幾位隨身的侍衛,從院中走出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