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民警連忙後退一步:「想幹嘛?!」
房東地中海一看不對,連忙也湊上去拉:「你們!別吵啊別吵!同志們有話好好說!說不定是我忘了,放在屋子裡的,也說不定呢!」
小警官拍打著制服,高聲:「小心我告你襲警!」
陸橋面色嚴肅,一字一頓:「警察同志我非常確信,我的房間裡根本沒有熨斗,我也不可能把熨斗通著電留在家裡。」
年輕的民警有點惱:「你的意思是,見了鬼了是嗎?」
陸橋解釋:「我沒有這個意思警察同志。我只想請問,調查結果是怎麼——」
突然,不遠處陡然響起來罵聲。
「停!不許再往前靠近了!退後!都給我退後!」
「這誰啊?!哪個樓的業主!就喊你呢!給我往後退!!」
陸橋眸子斜過去,在人群和火焰嘈雜的影子中,傅義急切地要衝破警戒線。
在那一瞬的空白里,周圍一切山人樹火都黯淡下來,像是漫天飄零的煙。
「傅、傅義……?」
陸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眼前的傅義像是憔悴了好多,一向工整的頭髮此時此時十分凌亂,碎發落下來,他也沒有去管。他身上還穿著一身白色的練舞鶴服,底下的裙擺在水泥地上沾的髒了,稍微一掙,舞服底下就露出一雙完全被泥點子染了的舞鞋。狼狽、怪異、和陸橋印象中的那個傅義毫不相稱。
陸橋像是被釘在了原地。
墨黑的警棍橫在傅義身前,警官面色嚴肅:「你是哪個樓的業主?」
傅義勉強冷靜下來,緊盯著他,喉結上下不安:「裡面有人傷亡嗎?」
警員覺得奇怪,皺起眉:「暫時沒有。但樓層還有一部分區域沒有排查完。所以——」頓了下。
傅義眼底肉眼可見的慌張:「所以?」
「所以不排除其他可能的傷亡。」
下一刻,傅義像是瘋了一樣地向前沖。五六個執行的警員連忙將他攔下,厲聲呵斥:「你有親屬在十九層嗎?!現在是救援的危急時刻,還希望你能保持冷靜,積極配合我們才能更好地救援!」
爭吵的動靜實在太大,不遠處四輛警車聞聲立刻逼來。藍紅的光焰在警笛聲里不安地閃動,打在傅義的臉上,將他照出一種精疲力竭的慘白。
「你是誰?叫什麼名字?!」
「有人認識他嗎?!是哪個樓的業主?!」
傅義的腦子告訴他要分辯,但他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,此時此刻完全不能說不出一句有邏輯的話。
他的眼睛緊盯著樓上的黑煙,上面橙紅色的火焰還熊熊地燒,倒映在高樓藍黑色的玻璃上就變成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光。
「不、不要這樣……!」他憤怒地喊著,拼盡全身力氣身邊一切阻撓他的東西。
「報告!第六小組報告!這裡有個人執意要往火災現場沖,請求指示!」
「報告!……」
「……!」
忽然間,一個人影撥開人群向他走來,毫不猶豫地伸開雙手將他抱住。
傅義本能地一拳捅進去,但那人只是在他耳邊輕哼一聲承下,沒有反抗。
「別害怕,我是陸橋。」
聽見聲音,傅義不可思議地一頓。
然後下一刻,他感覺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,寬慰般地撫上他的後背,每一次輕擊的顫動里,那手掌上的溫熱就透過薄薄的舞裙,然後傳遞到他後背的肌膚。
傅義在陸橋的安撫中安靜下來,聲音沙啞疲憊,笑了下:「沒死啊?」
陸橋輕聲玩笑:「覺得可惜嗎?」
「那真是太遺憾了。」傅義鼻音哼了下。
緊接著,他將腦袋埋進陸橋的頸窩,像只溫順的家貓,好像終於找到了自己味道熟悉的小窩,躲在裡面一刻都不願意離開。
紅藍的警燈中大火喧囂。
第66章 怎麼拍都行
「還需要簽什麼文件嗎?」陸橋問。
站他對面的老警官笑眯眯:「你還想簽什麼?」說著偏頭看靠在車旁的傅義,「把那小子也抓起來,說他要襲警?」
傅義聽見了,冷冷哼了聲。
陸橋轉頭:「警官,我真的十分確認,我的房間裡沒有任何電烙斗。」
聞聲,老警官擺擺手:「行行行,得了,不承認就不承認吧,我們又不會多說你什麼,看你一表人才的,沒想到是個這麼敢做不敢當的人。」
陸橋急道:「不。」頓了下,又問,「如果我對事件處理結果有疑問的話,申請查看監控,這算在我的權利里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