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跌撞著從床上起來，走到浴室門口喊：「夏塗川，我要上廁所，快開門。」
夏塗川洗澡的時候肯定會摘了助聽器，林聽是知道的，但他這會兒酒沒醒，腦子不清醒，一個勁兒敲門。
夏塗川半天沒出聲，過了一會兒後，壓抑的喘息聲摻雜在水聲里，林聽聽見了，把臉貼在磨砂玻璃門上。
「我要尿尿，開門呀，要死人了。」
話音剛落，林聽聽見夏塗川喊他，他連忙答應：「是我，你快點開門，我尿急。」
夏塗川沒理他，急促地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後便沒了動靜，水聲也停了。
林聽捂著肚子，真的快忍不住了。
他弓著腰拍門，眼淚都快憋出來了，「快點兒，我憋不住了，等會兒尿褲子了。」
夏塗川突然拉開門，林聽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懷裡，夏塗川一臉震驚地接住他。
林聽急匆匆地推開他，跌撞著去找馬桶。
夏塗川連忙戴上助聽器，淅瀝水聲從背後傳來，他耳朵發熱，心跳越來越快。
林聽什麼時候來的，他應該什麼都沒聽見吧？
就在他胡思亂想時，林聽洗完手把頭抵在他的背上，鬱悶道：「幹嘛把門給反鎖，我差點被憋死了。」
夏塗川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，耳朵連著後脖頸紅了一片，「我不知道你要上廁所。」
林聽得寸進尺地爬到他背上，摟著夏塗川的脖子靠在他背上，「那你道歉，我差點被憋哭了。」
夏塗川就這麼背著他往床邊走，「對不起。」
「太沒誠意了。」林聽不輕不重地往他背上拍了一下，繼續掛在夏塗川身上，似乎沒懷疑。
就在夏塗川心裡鬆了一口氣時，林聽語出驚人：「你為什麼每次擼都要喊我名字，難不成你不會，想讓我幫忙？」
夏塗川瞬間慌了，「我沒……」
林聽哼了一聲，倒在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，聲音悶悶的，「沒有才怪，我剛剛都聽見了，你幫我洗澡的時候就已經有反應了呀，我都看見了，誰讓你沒事兒長那麼大，太明顯了。」
夏塗川站在一旁，既尷尬又不安，怕林聽因為這件事討厭他。
「快點躺下。」林聽突然伸手拽他，夏塗川一個不防，直接摔到床上，要不是他及時反應過來用手撐著，就壓到林聽了。
林聽臉頰紅紅的，瞳孔不聚焦，明顯是酒沒醒，他伸手勾著夏塗川的脖子，傻笑道：「你害羞啦？」
夏塗川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，小心翼翼地問：「你會覺得討厭嗎？」
林聽一臉茫然：「討厭什麼？」
夏塗川不敢看他的眼睛，語氣心虛道：「我……」
林聽臉上揚起明媚粲然的笑，「當然不會啦，你可是夏塗川哎，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。」
夏塗川還沒來得及張嘴，林聽就拍拍他的肩膀說：「哎呀，快點躺下睡覺，我頭暈，你別跟我說話了。」
「我去關燈。」夏塗川說完，拿開林聽的手把燈關了，留了個床頭燈。
他剛躺下，林聽就鑽進他懷裡，用手撐著臉盯著他看，夏塗川被看得不自在。
林聽卻捏著他的下巴不讓他把臉轉過去，仔細看了一會兒後，他說：「夏塗川，你怎麼越長越帥了？」
夏塗川喉結滾動著，「沒有吧。」
「有，真的帥了好多。」林聽用手指摸了一下他的鼻子，「鼻樑都變高了。」
夏塗川咽了咽口水，任由林聽在他臉上摸來摸去。
「眼睛也變得更有神了。」林聽說著，摸了摸他的眼睛，帶著一絲涼意的指間捏了捏夏塗川的臉，笑道，「臉上也有肉了，我剛認識你的時候，你瘦巴巴的，看著一點兒都不健康。」
夏塗川嗯了一聲，手不自覺握成拳頭。
林聽繼續捧著他的臉，而且越湊越近。
夏塗川緊急出聲，「幹什麼？」
「不知道。」林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，表情有些無辜，「我可能喝多了，有點想親你。」
夏塗川的心瞬間漏了一拍，他瞳孔微微顫抖，「不可以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林聽皺著眉頭，「為什麼不能親，你談戀愛了嗎？」
夏塗川搖頭說沒有，林聽緊皺的眉頭舒展開，又湊近了一分，「那為什麼不能親？」
夏塗川呼吸急促道：「我們都是男生……」
林聽打斷他：「對啊，都是男生，有什麼要緊的，你剛剛喊著我的名字自衛，我親你一口怎麼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