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助理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,看起來就很能扛東西,衣著打扮都很日常,臉上掛著淳樸老實的笑容,像是一個老實人。
羅松又一次慫慫的表示:「這是我請的大師,我給你錢,你還是和大家一樣先去住酒店吧。」
羅松拿出了助理三個月的工資,含蓄的說是打發出去住酒店,其實是暗搓搓的表示自己找人來收拾他了,識相的趕緊拿錢走吧!
但老實人助理跟沒聽懂一樣,還笑呵呵的跟師追辛打招呼:「大師你好,我叫高落,高山的高,落下的落。」
羅松很無奈的聳肩。
師追辛盯了高落兩秒,問羅松:「你怎麼不走?」
羅松驚悚的指了指自己:?
不是,這是他的別墅啊!
這棟別墅羅松租了好幾年了,是新開發的樓盤,從來沒有出過事,前幾個月剛狠狠心把別墅買下來,還在還房貸,怎麼也不可能走啊!
意味不明的話說完,師追辛沒有再開口,主動往樓上走。
羅松連忙帶他去客房,偷偷問大師:「大師,這你可以處理吧?」
師追辛漫不經心的「嗯」了一聲。
羅松頓時歡天喜地的走了。
師追辛意味不明的盯著他的背影,手指逗弄般將紙片貓貓的尾巴繞了繞:「你看出來了嗎?」
「看出什麼?」紙片貓貓的尖耳朵晃了晃,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:「那個高落不是人?」
當然也不是鬼。
羅松神神秘秘,深怕多說一點鬼就找上門了。
既然如此,師追辛就看看到底是什麼作祟。
他站在二樓高高俯視下方,客廳布景盡數落在他的眼中。
高落作為小助理,從他們進來後就沒停過,又是準備道具又是和羅松討論下個拍攝地點。
羅松慫的不敢拒絕他,又實在沒有心情,只能「嗯嗯」點頭。
他實在繃不住了,仗著師追辛在背後,忍不住問:「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嗎?」
「大家為什麼都要出去住,你就一點不知道嗎?」
高落撓撓頭,一臉茫然。
羅松不說話了,他還有點急,老實本分的侷促搓手:「羅哥,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?你直接說,我會改的,我我我真的能改!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!」
「噗呲——」
有人冷不丁笑出了聲。
高落和羅松齊齊抬頭,就見孤身一人來的師追辛身後站著一個男人。
師追辛一米八的個子已經很高了,男人依舊比他高出大半個頭,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。
健壯有力的身軀從後往前,幾乎要將師追辛環抱,祂往前傾身,側頭與師追辛耳語,只從他的脖頸間露出一隻眼睛,正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他們。
「惡鬼」在師追辛耳邊啞笑,看熱鬧般低語:「兩個蠢貨。」
祂言語曖/昧,耳鬢廝磨間幾乎含住師追辛的耳垂,輕描淡寫的啄吻耳機樣式的助聽器,刻意的對著它低語。
沒有人知道祂什麼時候來的,只從那極具壓迫性的氣勢中品味到令人膽寒的陰濕。
祂並不與主人家交談,只是用令人不適的目光肆意的將兩人從頭掃到尾,猶如跗骨之蛆依附在師追辛的身側。
師追辛介紹:「我的朋友。」
這幾個字實在令鬼歡喜。
「惡鬼」唇角微挑,和師追辛拉拉扯扯間,斷然拒絕了羅松再準備一個房間的提議。
羅松愣愣點頭,不知道為什麼,只是這麼被注視著,他就已經恐懼的徹底說不出話來。
他慫。
趁著這個朋友消失,羅松感覺悄悄湊到師追辛旁邊。
「師老闆,你這朋友是什麼時候來的?也不和我說一聲,我怎麼沒看見他從哪進門出門,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?」
他現在有點疑神疑鬼,忍不住攏了攏衣服,警惕的□□著身體,似乎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拔腿就跑。
兩隻尖耳朵從師追辛的頭髮里鑽出,「惡鬼」咧嘴:「不如讓我先吃了他。」
怕見鬼?人死了就不怕見鬼了。
師追辛按住蠢蠢欲動的紙片貓貓,黑黝黝的眼睛盯住羅松。
被那雙眼睛盯住,羅鬆氣勢瞬間跌破谷底,慫慫的說:「我沒其他意思,我只是好奇。」
「好奇心會害死人的。」師追辛語氣淡淡,他似乎意有所指:「有些事保存沉默比較好。」
「你最近給家裡添了什麼東西?」
師追辛主動轉移了話題,羅松又想起了被鬼支配的恐懼。
他猛猛搖頭,連忙說:「什麼都沒有!」
「你知道的,上次撞鬼後我是看明白了,賺多少錢就沒有命重要,轉型還來不及怎麼有膽子往家裡帶招鬼的東西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