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吸都變得沉重不堪,壓著理智,逼他放肆開來。
可他就要硬抗,偏要再問一句:「要人,還是要心。」
他盯住她的唇,一瞬不移,聽她傾吐,逐字道:「要人,也要心。」
泛濫的濃情徹底決了堤,他一時不可控,氣勢洶洶地去吻她,影兒溢出的嬌喘與她唇齒間的空氣悉數被他吞盡。
意亂情迷,又纏繞難分。
影兒本就迷濛的情思又開始缺氧,她有些接不住他,輕輕的叮嚀一聲,在他的掌控下搖著頭滑下一滴淚來。
淚落進唇齒間,化在兩人相纏的軟舌上,竟是令他慢了下來。他停住不動,隨後丟棄了那隱忍許久的霸道,只留下似水的柔情,去顧及她的感受。
一吻之深,至幾吸風燈滅。
那燭將盡的滋啦聲劃開體內早已涌動來去的執念。
他調整她的姿勢,讓她分腿而坐,緊緊貼合著他。
影兒一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,擰了擰腰,倒似比他急些,她這一動讓翟離笑的比月光還柔,寵她無度道:「影兒來,還是我來?」
影兒一愣,有些羞怯的扭開臉,似才反應過來一般,支支吾吾,含混不清,「這是林間。」
翟離輕輕掰回她的臉,與她對視,溫聲道:「就是要讓這天地看看,你我二人,究竟誰瘋。」
說完他重新吻上她,溫柔的讓人難以置信。
那按在她後頸上的手輕輕摩挲著她,另一隻卻滿是壞心,悄悄鑽進她的裙擺之下,惹她將倫理綱常,將一張臉面統統扔進那淺溪里,隨波逐流,不問歸處。
他撤出的手輕輕舉起,照在月光下,指尖撐開,那黏膩似蛛絲般,又輕又綿長。
翟離雙眼含笑地看著指尖拉長的細絲,起唇去嘗,被影兒抬手攔下,咬著唇,紅著眼搖頭。
影兒看著翟離的壞笑,只能借著酒勁無奈的投降,扶著他的雙肩而起,憑著感覺對準,慢慢坐下。
她雙肩一緊,打著顫,耳邊響起他的聲音,「怎麼了?」
影兒輕輕搖頭,埋在他脖頸間,呢喃一句,「疼。」
翟離環住她,輕輕撫著她的後背,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問,「好些嗎?」
他頸側那又升了溫的小姑娘,羞羞答答地點頭,悄悄動了動。
他一笑,將她徹底攏在懷裡,溫柔繾綣到極致的去釋放自己,去讓她沉迷。
影兒雲裡霧裡,又覺得四面楚歌。
銳不可當的妄念不退不散,反倒裹挾著她,不管不顧。
她灼熱難耐,真想痛快的淋一場雨,讓那淋漓漸變瓢潑,直至傾盆。
她吟吟嚅嚅的聲音被那墜落的溪水吞併下去,可她離他那麼近,他們纏的那麼緊。
他發燙的視線鎖著她,心滿意足到難以言說。
她的嬌吟他聽的一清二楚。
他的喘息她聽的明明白白。
偏都固執的將一切歸給酒濃,不算情深。
影兒撐不住,搖著頭說熱,她一側香肩露著,仍覺得不夠,想悉數褪下又做不出這一步。
幾番下來,眼底又潤出淚,晃晃蕩盪往翟離肩上滴。
翟離一聲苦笑,嗓音渾啞似磨砂:「影兒啊...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...」
翟離真是情到濃處,生生停下,他揉著她的發,托著她將她抱起,一手拽過擱於石上的軟墊,往溪水中走去。
溪底石滑又礫石縱橫,翟離用腳推開些零散的碎石,托著她的那隻手指尖輕輕用力,引她看向他,四目相對時他說:「纏住我。」
天旋地轉的影兒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,只晃著似霧似露的雙眼松鬆散散地看著他。
他笑著,咬在她的耳邊,「纏住我,用腿。」
「否則,你會掉下去。」
影兒身子一緊,惹得翟離一顫,他用小臂幫她纏上,這才將那墊子扔進水裡,隨後用腳一踩,定在流動的溪水間。
單手交替脫下自己的衣衫裹住影兒,在影兒有些不解的眼神中,他抱著她跪下,托著她將她緩緩放於溪水之中。
清涼與舒爽隨著她不斷沉浸其中而被無限的放大。
與翟離糾葛到幾乎要噴火的影兒,總算被這汩汩清溪帶走了大半的不耐,水流不急不緩從她身上淌過,攜走火熱的同時,也留下涼爽帶來的清醒。
清醒不過一瞬間,迴光返照一般。
隨之而來的是翻天覆地的混沌。
他的律動有序又溫柔,帶著溪水的清涼灌進她的身體裡,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始終抬著的細頸酸疼的厲害,實在撐不住,鬆了勁兒放下。
一瞬間,溪水沒過她的瓊鼻,窒息感瞬間湧來,伴著恐懼爆發,彌散,讓她不可控地奮力抵抗。
雙手撐在她身側的翟離見她如此,只能騰出一隻手托住她的後頸,將她抬出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