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了緩,又說了禮部之事,隨後便讓翟離離宮去了,他披了斗篷舉著燭台從隔間小道回了福寧殿。
燭火晃了床榻幾吸,他的顏兒倒是睡得香甜,趙琛有些懷戀方才的旖旎,他目光柔軟下來,他的顏兒最近是一直在真心待他,再也沒誆過他,真是不錯,若能一直這樣,他會給她一整個世界。
他褪下斗篷一搭到衣桁之上,那溫熱的雙眸瞬間裹上狠厲。
辛漪顏的斗篷,竟然是涼的。
第66章 當真不留情誼嗎?
趙琛站在黑暗裡直視漪顏的背影,他的手寸寸拂過她的斗篷,騙子。
她原來沒變過,還是那樣,還是騙他。
他不動聲色地上床,而後輕輕從背後抱住她,那雙盯著她軟發的雙眼漸次降溫,他輕聲道:「顏兒,不是心裡只有朕嗎?」
懷中的人強忍著不動,只敢微微調整呼吸,她悄悄捏了捏被角,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冷笑,接著便再無動靜。
他明兒定會撤了盯她的宮人,他倒要看看,他的顏兒長了多少膽子。
——
回到政事堂的翟離緩步踏進了古昉院,一路上他想了很多,影兒明兒必定會求他,若是又來那小貓撒嬌的招數,那真是有些要命。
可更要命的是他真是愛慘了她的撒嬌賣弄,也沒兩天能沉迷了,待到影兒親眼看見楚陽倒地,那她必然不會再有心思對他撒嬌。
心煩意亂並著憂思難解,逐漸化成一縷韌性十足的細絲,緊緊捆住翟離的神志。
他褪下衣物,借月看那令他煩悶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靜靜躺著,好不舒適安逸地做著美夢。
氣不打一處來,上床去翻她。
影兒睡得迷糊,哼唧兩聲真是似那懶貓一般往後挺了挺腰,又抬手撐了撐。
翟離眉宇化開,暗自思忖,這腰是什麼做的,怎麼軟成這樣?她真是似貓又似酒,又軟又醉人。
翟離歡喜她糊裡糊塗的模樣,他使壞地拿指尖勾她,伸進寢裙里挑撥翻弄。
影兒抬手去推,被他單手按下置於頭頂,他邪魅一笑,貼緊她的側臉,用呼吸去喚醒她。
手下開始用力,就是故意要看那柳腰挺起的樣子,真是似蛇似柳,靈活誘人。
翟離撤出手指,換了自己去頂她。
影兒那朦朧的睡意被他撞得散落一地。
他似圓月,她似海潮。
擺脫不了引力的糾纏,牽拉。只能認命地跟著他的接節奏起伏跌宕,沖得極高又狠狠拍落到礁石上。
呼吸間溢出地嬌喘帶著靡靡之音,撩人心弦,撥人神思。
雲羞風輕,靜緩婉約。
影兒氣地捶他,悶聲嘟囔一句,「可夠了吧,你饒了我吧。」
翟離深深笑著,寵溺答好,漾著蜜意地摟著她,輕撫她入睡。
被折騰這麼一遭的影兒,是昏昏沉沉直到日上三竿,才悠悠轉醒。
她渾身發酸,心裡怒罵翟離好似那不要命的瘋狗一般,日日不知倦,真苦透她了。
影兒憋著一口氣,目光來回地掃視,見屋內空無一人,掀被下床,喚了晚靈水央進屋服侍。
她輕吹一口粥,瞄著水央問:「他人呢?去哪兒了?」
水央擺出小菜,笑答:「秋辭居呢?爺早兒走的時候吩咐了,夫人若是醒了便去著人知會,這不晚靈已經去了。」
影兒輕哼一聲,捏著嘲諷道:「哪兒有什麼夫人,我可算這哪門子夫人呢?也為難你們這麼日復一日的伺候我,別哪天我失了寵,把你們也拖下水,到時候看你們怎麼哭。」
越說越來氣,將勺子一甩,又冷了幾度道:「索性丟開手,放我自生自滅吧,你們也勸說勸說爺,讓他抓緊納幾個妾,別老一天到晚盡可著我一人折騰。」
一聲憋笑無奈的清潤之聲響起:「影兒原是在惱這事。」
翟離含笑從容而入,眼中深情款款,好似鐫刻著影兒的名字一般,從頭至尾,眼中只她一人。
影兒看地一愣,心間冒火,有些呆板地側過臉,輕輕吐了個泡,呢喃一句,沒人聽清。
翟離坐在她身側,接過水央遞來的粥,與影兒一同進食,他滿身愉悅得氣息是一波接一波地往影兒身上撒,影兒有些接不住,正煩悶間,就聽翟離溫聲開口:「我只你一人,你無需擔憂我會納妾。」
影兒心煩意亂瞥他一眼,拿起勺子一邊吃粥,一邊暗自琢磨,謹慎開口:「既如此,那勞煩長卿也注意些分寸,把我折騰的傷了身子,難熬得是你自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