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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抿著唇線,抬起雙眸,滿含感慨難言地看著載嫣。

她的心思真是複雜到了不知如何去說的地步,她努力平復抽泣,氣息不穩地斷續問她:「他,好嗎?」

『他』這個字,好似楚陽心中的堤壩,不能被提起,一旦觸碰到便是決堤之勢。

果然,那攢在眼眶中的淚繃不住,傾瀉而出了。

載嫣聽她這三個字,又見她這幅樣子,心間直直泛疼。

她不知怎麼勸她,只能對她點頭,柔聲哄道:「你放心,他原本遭了些算計,如今是都好了,他一直在念叨你,昨兒更是一夜沒睡,與我反覆交代讓我一定來寬慰你,讓你別急,別擔憂,他一直在等你。」

楚陽抽泣搖頭,絕望不已。

好似一株長於暖地的棕櫚,被人緊緊攥住,連根拔起,決絕又狠心地拋入冰天雪地中,不顧其死活。

錐心刺骨,又撕心裂肺。

載嫣按著她坐下,抽出帕子來為她拭面,趁水和泥故作嘆氣說道:「眼看要到除夕了,載清就是知你著急,他求不動聖上,只好去求左相。這大冬天在雪地里就那麼跪著,跪到整個人聊無知覺疲軟倒地,左相才鬆了口,去向聖上求了情,許了我提前進宮陪你,與你一同出嫁,載清昨兒抹了一夜的淚,一個大男人,哭哭啼啼,泣不成聲的。」

說完便暗帶愁怨地抬手抹淚,做足了痛心惋惜的模樣。

楚陽聽的驚心刺耳,是滿目心疼之色,她撐起身子,打晃後緊緊捏住榻桌一角,顫著聲線問道:「他,怎麼如此糊塗,何必去求呢?」

「他著急啊!你不知道,他醒過來得知你進了宮,他是急的腳不沾地就要進宮尋你。多少人攔他,都不曾攔住,他是生生急的吐出一口血來,急火攻心半暈過去才被扶躺下的。」

楚陽聽得頭暈目眩,站不穩就要倒,急促吸氣,差些瀕臨窒息,載嫣一見忙扶住她,捏著帕子替她擦淚,懊悔道:「是我糊塗,該打。你我剛剛見面,本就激動難掩,我還這時挑他的苦楚來說,對不住,楚陽。對不住,我對不住你。楚陽,對不住。」

載嫣說著說著,那發自內心的懊悔是真切的袒露出來,楚陽聽在耳里,搖頭制止她,輕輕捏著她的手,弱聲道:「不怪你。」

楚陽努力深深的拉長呼吸,她方才只覺腦中缺氧,雙目發黑,她也知是自己過於緊張,過於激動了。

她心裡狂念載清,不知他如何,不知他身子可好了,不知他可有受涼,不知他對於自己被困做何心態。

她什麼都不知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,她怎麼能如此不成器。

除了哭,居然是完全沒了冷靜,丟了思緒,忘了本心。

她愣生生花了近半個時辰,才算勻了呼吸,落了一顆悸動的心。

她有意打散屋裡著緊促難捱的氣氛,開窗猛吸一口涼氣,平了脹痛,緊了聲調,才喚了宮女進來,侍水煮茶,焚香添碳。

又命人端來銀盆暖帕,淨手拭面。

待到眾人退下,楚陽才算是穩住了自己,她給載嫣倒了茶,隱帶焦急關切地問道:「他怎麼樣了?」

載嫣端茶飲了一口,含在嘴裡去品其苦澀,苦味順喉而下直衝心間,攢在那裡,凝成苦膽般的丸子,磨著載嫣。

她放下杯子,儘可能裝作誠實地道:「他很好,就是想你。你看看你,激動成這個樣子,哪裡還像你。」

楚陽淡淡一笑,心裡念著她的話,對其肯定的在心裡念叨:是呀,有了掛念,有了依靠,哪裡還需自己強撐呢?

二人調整好了情緒,自然是溝通也順暢了不少。載嫣將從楚陽衝動進宮開始,這些時日所發生之事是仔仔細細說給她聽。

自然都是經過處理,經過美化的。

將載清說的是深情至極,這些日子為了楚陽更是來回奔波,不顧日夜。

她就是掐著楚陽深愛著載清,利用了她身陷情網之中,不曾聚攏理智,故而就算有些話是漏洞頻出,楚陽也不曾在意到。

不會有人告訴楚陽,這是她最後一次,看清載清的機會。

不知不覺便到了碎金滿地,夕陽西下之時。

楚陽單手撐頜,望向窗外,看著那融融滿金,是心內一片覆雪般的蒼白。

或許當真是壓抑的太苦了,或許是太想他,又或許是終於明白他並不曾放棄她,而她卻是因為敏安所言而去懷疑過他,故而心中愧疚成團,密不透風的壓著她。

載嫣說的直接又暗帶隱晦,「載清希望你可以歡歡喜喜嫁他,他說那日,他會來接你,領你回家。」

楚陽無聲,又濕了眼眶,心道真是好事多磨,靜待花開。

開門聲響起,楚陽未動,載嫣則傾身看去,只見來人身著清麗斗篷,面容高雅中帶著秀氣,氣質溫婉又端莊,身後跟著兩名宮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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