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盤就是對廚師最好的認可。
葉煦寧這次執意幫他一起收拾，把餐具廚具通通扔給洗碗機後，她靠在流理台邊，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她說：「我吃飯的時候想了很多。」
宋霽和關掉水龍頭，轉頭看她：「想了什麼？」
「你很喜歡吃醋。」
宋霽和一頓：「我不喜歡。」
葉煦寧在空中揮舞了下雙手，顯得有些急：「哎呀，你懂我意思就行。我
想說的是，這個我也得負一些責任。可能是我平時表現得不夠，所以你容易胡思亂想，但是——」
她拉長尾音，笑起來時兩邊括弧圓圓得可愛。
宋霽和被她釣得心跳快了幾分：「但是什麼？」
葉煦寧勾住他的脖子，讓他與她平視：「但是，我不記得我有沒有說過了，應該是有的吧。」
「你對我來說很重要，我很喜歡你。」
她繞來繞去，終於說出口，輕快得如同在他的心湖上起舞。
宋霽和怔怔注視著她，摟住她的腰，呼吸微微急促：「再說一遍。」
「你特別重要，我特別喜歡你。」葉煦寧笑意盈盈，毫不吝嗇給予他更多的堅定。
湖面的冰層漸漸開裂，在溫暖的日光下融化成一汪柔軟的水。時值夏末秋初，宋霽和卻如枯木逢春，探出枝丫，擁抱住他的心馳神往。
「煦寧，我也愛你。」他輕輕貼著她的唇，低聲喃喃。
什麼謝煜，什麼在維卡的男同學，都不重要了。
——真是這樣嗎？
葉煦寧在粉絲列表里翻出一個初始頭像，奇奇怪怪的用戶，無奈地點上互關。
宋霽和滿意地刷新自己的主頁，給顯示了互相關注的頁面截圖保存，又問：「你現在就發開稿的通知嗎？」
「對。」葉煦寧把備忘錄的文字複製過來，配好圖片，再檢查過沒問題後直接發了出去。
幾乎是同時，消息欄多了個紅點，宋霽和是第一個點讚和評論的。
葉煦寧覺得他這種操作有些像小學雞。
宋霽和在得知她和謝煜微博是互關後，便委屈巴巴地說他也要和她互關，為了用同款還把頭像也換成了她以前畫的Q版自設。
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？葉煦寧越想越覺得好笑。
等電影過半，再刷新微博時，點讚評論蹭蹭往上漲。她低頭回復了幾個問問題的。
畫完最後一張稿後葉煦寧又休息了一段時間，好好思考加和家人好朋友聊過以後，終於還是決定暫時先做自由畫師。
沒那麼多條條框框限制，允許較大限度的自由發揮，可以說相比進公司唯一的缺陷就是收入不穩定，但這對她來說不算問題。
幕布的光一閃一閃，立體聲環繞耳畔。她覺得這電影有些無聊，乾脆讓宋霽和直接暫停，重新挑一部。
她低頭刷發現頁面的熱點，各類遊戲、繪畫、美食微博之間時不時會出現一條GG。
在看見環周汽車四個字時，葉煦寧頓了頓，又繼續下滑，但很快又刷到一條。
看清標題後，她先瞥了眼身旁正在找電影的宋霽和，才點進微博詳情。
一長串文字總結下來便是馳界和環周的人才爭奪，馳界高薪簽下了業內知名的兩位系統工程師。據說是環周先接觸的，卻被馳界截胡。
葉煦寧想到前兩周宋霽和的忙碌，甚至還去外地出了兩天的短差。
比起猜測，還是直接問最高效。
她清清嗓子，把手機遞到他面前：「解釋一下？」
電影開始播放，幕布照亮宋霽和的半邊臉，他掃過那條博文，語氣平靜：「馳界和環周本來就是對手，這只是商戰里普通的一環而已。」
葉煦寧：「哦，所以是我想太多？」
宋霽和見她面色似乎有些不虞，當即摁滅屏幕，輕嘆了口氣，認真解釋道：「之前是我去找大哥商議。於公，兩家確實是相互競爭的關係，上次馳界推出新款時被環周買了不少黑稿。」
「於私呢？」
「於私，你討厭的人我也討厭。但馳界是宋家的產業，大哥的身份比我更方便，所以我只是出謀劃策，做些輔助工作。」
葉煦寧唇角微翹：「簡而言之，你負責遞刀子？」
「可以這麼說。」宋霽和牽住她的手，摩挲她的腕骨，「我有分寸，不會在正事上亂來，你放心。」
葉煦寧微愣，心情有些難以言明，便調侃他：「我知道，我應該還沒那麼大的魅力，能到色令智昏的地步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