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牙切齒:好,好得很,側妃那賤人,居然和姚左都尉聯合起來算計自己。
三天之內,想找姚氏將銀子要回來,似乎不太可能,而且那些嫁妝本就是他欠姚氏的。
找他母妃和外祖父要,他又實在開不了這個口。
就在他猶疑要如何怎麼辦時,事情就已經被五皇子捅到了天佑帝那,天佑帝立刻傳旨,命他進宮。
他暗自吐出一口老血:老五這個小跟班牆頭草,如此不講信用!
說好三天的,這簡直是將他往死路上逼。
不管如何忐忑,他還是進宮了。
他立在長極殿玉階之下,天佑帝指著他鼻子打罵道:「朕當你只是搪塞南陽王府的人,才說戶部緊張,沒想到你早挪用了銀子!自己沒本事要用側妃的嫁妝還債就算了。如今還敢大膽包天到支戶部的銀子去堵王府的窟窿!你是要氣死朕?還是活膩了?」
二皇子吃了啞巴虧,無憑無據的,就算他說出左都御史和側妃,父皇也只會覺得他無用。
當務之急是拿回銀子。
他沉聲道:「父皇,兒子會想辦法把十萬兩給補上的!」
天佑帝冷眼看著他:「你要如何補?是讓你側妃再把首飾賣了,替你補?皇家丟不起這個人!」
二皇子面色清白。
天佑帝失望透頂:「安王的封號也不必留了,戶部的銀子沒還清前,朝中一應事務也不必參與了。」說完,他擺擺手,示意他不要在面前礙眼。
二皇子轉身,身後傳來天佑帝幽幽一句嘆息:「怎就不及太子半分?」
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,二皇子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長極殿外。然後沉默著一路出宮回了王府,下了馬車,站在王府門口遲遲沒有動靜。
侍從疑惑上前喊了一句:「王爺?」
二皇子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,直直栽在了安王府的燙金牌匾之下。
第118章 靈泉寺來信,閆世子身……
二皇子府的人連夜進宮,正準備歇下的天佑帝很快便接到他吐血暈倒的消息。
天佑帝驚得坐了起來,剛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下步子,道:「讓太醫去瞧便是。」
才犯事就暈倒,這麼多年了,沒一點長進。
幾乎是馮祿出去的同時,溫妃就來了。馮祿攔住她道:「溫妃娘娘,陛下方才交代,您若是想出宮去瞧二皇子,出去便是。」
溫妃當下也不顧得禮儀,帶著太醫直接出了宮。
太醫忙了兩天兩夜才將二皇子的一條命撿了回來,只是人不能動,口不能言,只能幹瞪眼瞧著眾人。
溫妃頭厲聲逼問太醫可還有別的法子。太醫後背都冒了一層冷汗,小心翼翼道:「二皇子生來不足,本就體弱。如今氣沖百會,才至卒中之疾。人能救過來已是萬幸,只能慢慢養著了。」
「卒中!」溫妃整個身子晃了晃,險些倒下,幸而身邊雪芽及時扶住她。
這病很常見,溫妃自然聽說過。
前段時間兵部的袁侍郎不就是卒中,人直接就沒了?
卒中者,十有九死。
那她啟兒不是完了?
溫妃淚如雨下,溫國公連聲安撫她:「娘娘,你要保重身體啊!」說完,他又轉頭問太醫:「真沒其他法子了?」
太醫搖頭:「殿下的卒中是肝風內動,內傷積損所致。若能保持心情平和,或有轉機。」
都這樣了,叫他怎麼心情平和?
二皇子雙眼一錯不錯的瞪著太醫,呼哧哧喘氣,就是說不出話來。
溫妃又連忙上前替他順氣。
溫國公命人將太醫送了出去,這才問二皇子身邊的侍從:「二皇子不是去宮中見陛下,怎麼回來就這樣了?」
侍從搖頭,聲音顫抖:「奴才也不知,殿下回來的路上都好好的,才到王府門口就這樣了!」他眼珠子轉了幾轉,又忙道:「大概是為了戶部十萬兩銀子的事著急!」
溫妃抹著眼淚道:「你這孩子,戶部的銀子母妃和你外祖父已經在幫忙籌集了。十萬兩而已,雖有些困難,但你也不至於如此!」
她手上沒這麼多現銀,但珠寶玉器不少,最多十日,便能湊齊。
溫國公的關注點不在這個上面,他接著問侍從:「那十萬兩銀子真是二皇子私下支取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