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硯連忙遞了杯水過去,天佑帝接過水一飲而盡。趙硯連忙又給他倒了一杯,然後邊順著他背,邊小聲嘀咕:「不氣不氣,氣出病來無人替,況且傷神又費力……」
天佑帝喝完水,面色總算好看了一些,抬眼瞧著他,也不說話。
趙硯有些心慌,收了手,問:「父皇一直瞧著兒臣做什麼?」
天佑帝忽而問:「小七,你覺得這江山,是該正統延續還是有能者居之?」
趙硯毫不猶豫道:「自然是有能者居之!父皇英明神武,憑本事打下來的江山,誰要是再嘰嘰歪歪,您就剁了他餵狗!」肯定是盧國公那老匹夫又說了什麼狗屁天道正統。
天佑帝呵笑一聲:「倒不必剁了餵狗,盧國公自己撞死了。」
趙硯一拍手:「死得好,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,亂臣賊子就該死!撞死真的便宜他了,應該凌遲!」他咬牙切齒,白玉的臉因為憤怒鼓起,像個小河豚。
天佑帝忽而就笑了:「確實該死!」
他想起方才盧國公的話,那老匹夫臨死還詛咒他『親緣散盡,子孫不睦』。
不關他人如何便,他這個小兒子始終是貼心的小棉襖。
趙硯見他笑了,才終於鬆了口氣。
拉開一側的帘子指給他看:「父皇,你快看,玉京的早市多熱鬧,大楚在您的治理下,好得很呢。」
天佑帝也跟著他往外看,旭日東升,街巷已是一片熙攘,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,來往的行人臉上幸福洋溢。茶肆酒樓、布莊糕點鋪全都打開了門,迎來送往,確實熱鬧。
有孩童追著賣糖葫蘆的小販一路從馬車邊上跑過,笑鬧聲穿過街市往馬車裡灌。
天佑帝唇角微微上翹,然而,在看到一座新建成的府邸時,上翹的唇角又立馬拉了下來。
那府邸時年前才建成的,原本是等下個月三哥滿十五後,賜給三哥的府邸。
府邸銅門金漆,嶄新氣派,如今它的主人再也不可能住進去了。
趙硯暗道失策,嘩啦把車窗簾子拉上。
父子兩個一路無話,回了甘泉宮。
才下了御攆,天佑帝又不住的咳嗽,甚至還咳出了點血。馮祿慌了,連忙請了太醫令來。
太醫令替他把了脈,行了針後,肅聲道:「陛下心肺火旺,再這麼下去恐會形成頑疾。往後除了喝藥調理,還得日日揉按心肺經脈上的穴位才行。」
天佑帝擰眉:「朕的身體朕自己知曉,不必這麼麻煩。」他政務繁忙,哪有空一躺一個時辰在那揉摁什麼穴位。
太醫令為難的看向趙硯,趙硯立刻道:「不麻煩不麻煩,反正兒臣也要學醫術了,以後兒臣日日給您按,就當熟悉穴位了。」
天佑帝無語:朕是能給你練手的嗎?
他不點頭,時間就不挪動分毫。天佑帝無奈,只能躺到軟榻上,讓太醫令現場教學。
趙硯聽得認真,學著太醫令的手法揉按手太陰肺經上的穴位。兩人一問一答,聲音輕緩柔和,漸漸的,軟榻上的人閉上了眼睛。
趙硯又揉按了一會兒,才讓馮祿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。
內侍小心撥弄著寢殿的碳火,馮祿壓低聲音吩咐了兩聲,才將趙硯送到了門口,和善道:「七皇子,陛下脾氣倔,往後每日就靠您多費心了。」
趙硯點頭,又道:「公公夜裡也多勸著父皇一些,政務是處理不完的,早點休息身體才好。」
馮祿連連點頭,跟著趙硯一起往外走。
趙硯還以為他要送他,連忙道:「公公留步,不必送了。」
馮祿解釋:「咱家是奉了陛下的命,前去紫和宮看三皇子殿下。」
趙硯疑惑:「看三哥做什麼?」
馮祿四下看了看,才小聲道:「陛下讓咱家去確認三皇子是不是真瘋了。」
宸妃和盧家都沒了,三皇子的身世死無對證。陛下對三皇子膈應,人說瘋就瘋了,難免會心生疑竇。
趙硯突然道:「我替公公去吧,你去照看好父皇就行。」
「這!」馮祿遲疑。
趙硯:「你放心,我一定確認好,不會叫你難做。」
這麼多年,馮祿是看著趙硯有多受寵的。如今剩下的這幾個皇子……說不定七皇子有大造化。
他垂眼應是,朝身後的兩個小太監吩咐道:「你們跟著七皇子,七皇子怎麼吩咐你們怎麼做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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