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希冀的眸子暗了暗,趴在榻上不說話了。
姜夫人有些不忍,朝蘇葉道:「皇后娘娘可有什麼要事?要不讓老爺一人前去,臣婦留在這陪太子殿下說說話?」
蘇葉語氣強硬:「夫人,皇后娘娘說請二位便是請二位,莫要讓奴婢為難!」
姜夫人抿唇,遲遲沒動,姜侍郎伸手拉她:「好了,皇后娘娘特意來請,定是有什麼要事,我們先過
去吧。」
太子也道:「舅母,你同舅舅先過去吧,孤無礙。」說完他又看向趙硯:「小七,你幫我送送舅舅和舅母。」
趙硯聽話的點頭,在前面帶路。
姜夫人這才隨著姜侍郎往外走,邊走又忍不住邊朝趙硯道:「太子背上有傷,勞煩七皇子多照看著一些。辛辣寒涼還有發物莫要讓沾,睡覺也多注意一些……」
她絮絮叨叨的,趙硯有些奇怪的看向她。
這姜夫人好像格外在意太子哥哥,先前他和太子哥哥去姜府也是,姜夫人直接棄了阿瑤表姐,圍著太子哥哥噓寒問暖。
先前他只道是臣子對儲君的巴結,現在看來,倒是有些像他生病時,他母妃絮絮叨叨的叮囑。
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,姜侍郎直接打斷姜夫人的話:「好了,東宮什麼沒有,你瞎操心什麼。回去就同阿瑤說他太子表哥很好,我們也算有交代了。」
趙硯詫異:「是阿瑤表姐讓你們來的?」
姜侍郎點頭:「阿瑤偷跑出宮,又在澤蘭居說了那樣的話。聽聞太子病了,猜想是皇后娘娘罰了太子,才讓我們來瞧的。」他又拉了姜夫人一下:「夫人,你說是不是?」
姜夫人眸子閃了閃,最後還是點頭:「是,是阿瑤讓我們來瞧太子的。」
趙硯越聽越覺得狐疑:他不過就問了一句,姜侍郎著急解釋這麼多做什麼?
姜瑤那性子,闖了大禍,只怕又偷偷躲在家裡哭,哪裡就會突然關心太子哥哥了。
他把人送出東宮,姜侍郎轉而朝他道:「七皇子請留步。」
趙硯點頭,目光落在姜侍郎那張臉上,面容儒雅,眉峰秀挺,骨相十分優越。若是把鬍子剃了,再年輕二十來歲,和太子哥哥更像吧。
連走路的姿態都像了十成十。
他腦中忽而想起自己先前氣憤時說的話,太子哥哥和姜瑤不會被調換過吧。
待姜家夫婦走遠,他一陣風似的往書房跑,然後從書房角落拖出先前姜皇后拿回來的那箱子書,開始翻找。
「不是這本,也不是這本,到底在哪呢?」趙硯一本本翻找,書丟得到處都是。
跟過來的小路子看著滿地的書疑惑問:「七皇子,您在找什麼?」
趙硯沒搭理他,繼續翻找,拿出書一夜夜翻看。
小路子也不敢打擾,帶著小白退了出去。
一刻鐘後,趙硯終於從一堆的話本里翻出一本,滿臉驚喜:終於找到了。
就是這本。
話本里,男女主出生就被對調,女主是公主,被破流落民間,男主是太子,是農婦之子。兩人相愛,卻被皇后棒打鴛鴦,最後女主慘死,太子跳崖殉情。
真相才被揭開。
男主跳崖殉情那段還被特意折過,字跡都叫姜瑤的眼淚給暈開了。
藝術往往來源於生活,話本雖離奇,有沒有可能現實中就存在?
如果,姜瑤是皇后娘娘的女兒,太子哥哥是姜夫人的兒子……似乎就解釋得通為何精明如姜皇后,一定要姜瑤當太子妃。
趙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!
啪嗒一聲把書合上:不可能不可能!
別說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換孩子難度有多大,這種事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。
太子哥哥也跑不了。
趙硯想也沒想,直接將手裡的話本燒了。然後強迫自己把腦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趕出去。
太子哥哥就是太子哥哥,是他嫡親的哥哥。
外甥似舅很正常嘛,他六哥不也像外家的舅舅嗎?
饒是這樣想,趙硯還是克制不住的回檔。然後尾隨姜家夫人去了鳳棲宮。
還是去偷聽皇后娘娘和姜家夫婦的說了什麼吧。
也許會有什麼發現。
他繞著鳳棲宮走了幾圈,才發現鳳棲宮連狗洞都堵上了。他從哪個地方翻進去都能被鳳棲宮的守衛逮個正著,好在他能回檔。
他站在鳳棲宮外望牆心嘆:哎,阿瑤表姐跑一次直接把鳳棲宮升級成了銅牆鐵壁!
看來只能守株待兔了。
他找了一個合適的地點蹲守,小白有樣學樣蹲在他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