佑安公公賠笑不語,眼神落在自家王爺身上,面上儘是心痛擔憂。
「咳咳……」
一口氣緩了過來,如同岸上缺水瀕死的魚忽然天降甘霖,懷王笑了笑,示意佑安公公扶他起身。
「多、咳咳、多謝定北侯出手相救。但……不管你信不信……咳咳……本、本王需要回青州。」
青州瘟疫不在他的算計之內,是個意外。
但既然因他而起,就應該由他來了結。慕容無忌對他窮追猛打,無非是想劫持他與北境南靖換得籌碼。
既如此,他便拉他一起入青州城。慕容無忌若敢去,說明他無懼那瘟禍,也就說明他身上有解藥。
有解藥,一切就迎刃而解。
這個道理,謝青山不會不懂,只是他更了解謝媛,一定會對慕容無忌趕盡殺絕。
饒是與南蠻打了幾十年交道,他也不搞不懂慕容無忌這個瘋子到底想要做什麼。
兵敗後不僅不撤軍,還孤身深入敵營。
別說謝青山他不懂,就連慕容無忌他自己也不懂他想要什麼。
他只知道,三年前謝媛那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。
他要報那一箭之仇。
但他又不想她那麼輕鬆的死去。光明磊落風光霽月的的北境大將軍,他要一步步折斷她的脊樑,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,在他身下哭泣求饒!
越想越興奮,他舔了舔帶血的刀口。
「趙縉在何處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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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保青州主城,棚戶區里所有百姓都被官兵強制驅逐至城外一個破落的小村。
死了和半死不活的人扔亂葬崗里,一把大火棚戶區
江灣村是青州城外的村子,本就人口不多,村裡的壯丁被徵兵一年又一年,餘下的多是老弱婦孺。
村里忽然多了這麼多外村人,還是被官兵押解過來的,他們都惶惶不安得很,村長壯著膽子問了一句,被一句「不該問的別多問」給堵了回來。
「一個都不准放跑,否則你們村里一個都活不了。」
帶著面罩的官差表情兇狠,長刀揚起,將人推搡進村後就守在村口處,老村長嘆了口氣,戰戰兢兢地將人安排在村里空出來的房舍中。
謝媛剛入城就聽聞這個消息,氣得額頭青筋直冒。
「吳桐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?」
疫病根源都還沒查出來,就遛著棚戶區的瘟病患者穿了整座城,還放出城外!
是嫌南靖還不夠亂嗎?
她與王庭之直奔城外,也不知道慕容無忌用了什麼辦法,竟然潛伏進了南靖腹地。
謝媛心裡再次將南靖主帥吳桐罵了好幾句:「不中看也不中用!」
王庭之接了句:「吳桐是六部的人。」
「一群老東西,手伸太長了,我遲早剁了他們的爪子!」謝媛的眼神一片黯黑,殺意瀰漫。
溫病傳染得很快,不到兩天時間,整個江灣村就被傳染得七七八八,謝媛趕到時,那些官差手中舉著火把,正打算屠村,想要一把火活活燒死這些無辜的村民。
「住手!」
謝媛從馬背上飛躍過去,一腳踢飛官差手中的火把,將他踢翻在地。
那人「哎喲」一聲,大聲嚷嚷起來:「什麼人?也敢壞你爺爺的差事!?還愣著幹什麼?給我弄死這臭娘兒們!」
其他官差見狀立刻圍了過來,提刀橫劈豎砍沖向謝媛。
只不過,雷聲大雨點小,謝媛都不用出劍,只一個橫腿掃過去就倒了一大半,剩下幾個更是孬種,見狀不對立馬舉刀求饒。
「少俠饒命饒命,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!」
青州知府雖然膽小怕事,政績夜一向平平,但他從來不會主動做傷害百姓之事。是吳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,威脅他若不處理好溫病之事傳至京城,他就是屠了他滿門。
底下七嘴八舌的哭訴,謝媛越聽臉色越黑,叫王庭之堵了他們的嘴。
她抬腳正準備進村,王庭之一把握住手腕:「將軍,我去吧。」
謝媛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,王庭之握得更緊了,他微微低頭,另一手搭在謝媛下頜處迫使對方無他平視。
「將軍,你別忘了,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」
謝媛一巴掌揮開王庭之的手,道:「有話就說話,別動手動腳的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