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之外,兗州城外逃竄的流民,不算很多。
似乎早有所料,兗州城上,居然掛上了一條幡旗,白布黑字。
寫的是:沒抓人!
潦草的字跡處處露著不耐煩,很符合鐵嶺一貫的匪寇氣質。
只不過——
謝媛眯了眯眼。
「請轉告三位當家的,謝玉弧借道兗州,煩請通個便。」
話音剛落,一道長長的嘆氣聲響起。
「我就說,這法子不成吧?大哥非得讓掛個白幡布,也不嫌晦氣。」
一名魁梧的男子從牆垛後撐著跳上了牆垣上,雙手提著銅環刀扛在肩上,看向謝媛。
「玉弧將軍,好久不見。」
「陳二當家的,廢話不多說。開城門,放我們過去,在朝廷旨意下達至我手中之前,我北境軍不會踏過瓜州地界。」
謝媛開門見山,冷聲道:「你們也不必在我面前耍花招。人,是不是你們綁的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他們最後是落在蠻子手中。」
「陳七,你捫心自問,你們鐵嶺甘願做南蠻的走狗嗎?」
鐵嶺雖然反了,但他們是逼不得已。謝媛扣他們一個與南蠻為伍的賣國走狗帽子,屬實太過了。
陳七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地消散,手中的銅環刀抖了抖,發出清脆地撞擊聲。
提刀躍下城門,他將刀架在身前。
「玉弧將軍,我鐵嶺上上下下都是乾乾淨淨的,容不得你潑這一口髒水。來吧,咱們手底下見真章,讓老子再次會會你。你若贏了,我自服輸甘拜下風,大開城門!若是輸了,還請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!」
「行!那就廢話少說!」
謝媛拔劍起身,腳尖踩著馬背借力飛躍至陳七對面。
兩人心知肚明,這一場打鬥,避免不了。
陳七拎著銅環刀,左右開弓橫掃揮向謝媛,謝媛出劍反手格擋,內力一震,直接將對方震得後退數步才堪堪停下。
「不愧是玉弧將軍,幾年不見,武功又精進了許多。」
陳七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鮮血,雙手再次轉動銅環刀,大喝幾聲沖向謝媛。
謝媛不躲不閃,仍舊以劍橫擋,劍氣震盪間塵土飛揚,劍刃與刀刃相撞時,「錚」地發出刺耳的金屬沉鳴。
謝媛張了張嘴,壓低聲音問了句。
「陳七,為何要拖延時間?你明知,你不是我的對手。」
陳七舔了舔嘴唇,露出一抹苦笑。
「玉弧將軍,打鬥時最忌分神。」
他倏地矮下身,一個掃堂腿攻向謝媛下盤,謝媛後退兩步隨即以劍尖撐地翻了個後空翻,雙腳踩在陳七背上,氣沉丹田猛地發力,腳下之人「砰」的一聲砸倒在地。
「咔嚓」骨裂的聲音響起,劇烈的疼痛讓陳七額頭上浸滿了豆大的汗珠,他面上卻沒什麼表情,執拗地還想再爬起來。
「夠了!」
謝媛腳下用力,徹底將他踩趴在你,而後目光冷冷地射向城牆某處。
「還要躲著當縮頭烏龜到幾時?還是你篤定我不會真廢了他?」
沉默,回答謝媛的只有沉默無聲。
嘴角扯了扯,她從陳七背上跳下,隨後揮劍抵住他的後背。
「我數到三,你主動開城門,亦或是他死,我來闖開。一、二、三……」
「三」字音未落,一道疾矢迅如閃電般射向謝媛。
「將軍,小心!」
有親兵忍不住驚呼。
王庭之眉頭擰了擰,搭著藏在袖口裡的暗器的手指緊了緊。
直到謝媛一劍不慌不忙,似乎早有所料般橫劍截斷了那隻暗箭,他才和其他騎兵一般,暗自鬆了口氣。
「玉弧將軍,陳七輸了,我們願賭服輸,開城門。」
城牆最高處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,背著弓箭的模樣,和記憶中的鐵嶺三當家王五一模一樣。
他抬了抬手,兗州城門開,謝媛將陳七架在馬背上,待部下安全離開兗州城境內後,他才將人交與王五。
「王三當家的方才那一箭,好臂力。」她似是隨口誇了句,「那個角度和距離,我都不一定做得到。」
王五後背僵了僵,和疼得臉色扭曲的陳七對視了一下,才哈哈乾笑兩聲。
「玉弧將軍過獎了。」
謝媛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,隨後招呼身旁的王庭之。
「走了。」
馬蹄聲遠去,王五才垂頭嘆了聲,戳了戳陳七的背,疼得他直齜牙咧嘴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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