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王二姐姐若是還生氣,就打我吧,揍一頓出了氣這事兒咱們就翻篇好不好?」
像一塊滾刀肉一樣,謝媛沒臉沒皮地笑著,王庭之氣得牙痒痒!
到底沒忍住,他抬手伸向謝媛,謝媛表情誇張地閉上眼,一邊囔囔。
「輕點輕點,我皮糙肉厚,你可別打疼了自己的手。」
指腹輕輕划過謝媛臉上的傷疤,王庭之目光沉了沉,輕輕按了下。
他道:「好了。」
謝媛眯開一隻眼,王庭之有點好笑,屈指輕敲她眉心。
「真好了,我不氣了。但,下不為例。」
謝媛眼睛一亮,一把抱住王庭之的手,在臉上蹭了蹭。
「王二姐姐你真是太好了!若我是男子,一定會把你娶回家!」
王庭之才調理好的身子,又開始慢慢僵硬起來。
直到謝媛收到軍報離開,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,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許久。
北境的天,與玉京城不一樣。
尚未入秋,夜晚就冷得需要升起爐火。
南蠻的草原已經進入青黃不接的時期,軍營中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。
剛入營幾日,王庭之還能隔三差五的偶遇叱虎軍的小頭領。
最近,除了謝媛和負責看守他的女兵,他誰也看不到。
「王二姐姐,怎麼了?」
謝媛抱著一件甲冑回營帳時,瞧見的便是王庭之獨自一人坐在小山包上看天。
漆黑,無月,星黯。
「我命人給你做了件盔甲,稍後你試下合不合身。近日分身無暇,王二姐姐若是覺得無趣,可去輜重營看裴錢舒銀他們推車。」
「裴錢舒銀?」
謝媛笑嘻嘻地道:「就是我武比贏回來的那群質子刺頭兒!好像叫裴沉川和舒章武的。」
「前兩日,在營里明目張胆的賭錢。不僅輸得只剩下半個褲衩,改被她們的頭兒罰去拉車。」
裴沉川,吏部尚書庶三子。
舒章武,工部尚書之侄。
他側目看過去,少年將軍笑得毫不掩飾,仿佛真的只是在說一場趣事。
「將軍,他們素日不喜賭錢,只喜鬥毆逛花樓。」
「我知道啊!是我讓人勾他們的!」謝媛坐到王庭之身邊,笑眯眯地道,「總得殺雞儆猴一下。」
「但也不能操之過急,得慢慢磨一磨他們。我可不想,再走我娘的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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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起,白雲飛,黃沙現。
瓜州城內的攤販鋪面上,早上才清掃過,落日前又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,更遑論無人日掃的街道。若有急馬快車穿過,路上的行人都免不了吃幾口灰。
尊崇民意,謝媛前幾日便著趙隼頒布了禁令:除軍情要報,城內不得縱馬快馳,違者扣馬留人,重則留宿大牢。
從南至北行了數日,才抵達瓜州的一行商隊,進了城不得不按捺住急色,放緩了速度。
「程娘子。」
將軍府門口,早已接到消息的管家山伯連忙迎了出來。
程雙陸朝他點了點頭,命人將身後拉的貨物卸下,問道:「玉弧將軍可有在府中?」
山伯搖了搖頭,隨後又想起什麼,道了句:「將軍去了哨卡那裡,也不知道是哪個,估摸著今日不會回來。不過,她臨走前交代過,如有要事,可讓傅恆將軍與王二小姐代為處理。」
「王二小姐?」
程雙陸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,她邊走邊笑著打趣道:「怎麼?將軍回了一趟京城,還拐了個美嬌娘回來了?」
小姑娘還真當她是男子了?
山伯笑著擺手:「程娘子說笑了,王二小姐是將軍新招的文書。」
說曹操,曹操便到。
王庭之才收到密報,南靖有異動,兗州、青州、蘇州等州府也不太安分。
瞧見山伯領了個陌生女子進府,身後還跟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箱攏,腳步頓了頓:「這是?」
「是大小姐,」即便謝婉出嫁已久,但謝府的老人還是習慣稱她大小姐,他笑著道,「每年這個時候,大小姐便會讓程娘子送些及笄禮過來。」
及笄?
謝媛生辰在中秋,但這些年她很少慶祝。
因為,這一天,同樣是她娘平寧郡主的忌日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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