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一去,歸期不定,生死亦不定。退婚,於臣於王七公子,都是最好的選擇。」
皇上點了點頭,深覺得謝媛的所言有理,他又看向王老丞相,問道:「王愛卿,你以為如何?」
「老臣愧對皇恩,愧對謝將軍。不過此事,老臣還是想不孝孫自己決定。」
王老丞相話雖這麼說,但是任誰被女方當眾退親都不會有臉繼續糾纏,更何況,王七還是最自尊心極強的文人。
「草民識人不清,願與謝將軍解除婚約。」王旭安啞著嗓子,看了眼光彩奪目的謝媛,艱澀地開口。
他動了動唇,還想解釋什麼,但想到二叔方才的警告,只得閉上嘴抿了抿唇。
他盯著腳尖,目光有些渙散,不明白怎麼事情就發現成這樣了。
王旭安於半年前遊學滁州,無意間救下風塵女子梅娘,他本想施予梅娘一些銀兩讓她安穩度過餘生。
但梅娘清高自持,不願接受施捨,只願侍奉王旭安左右償還救命之恩。
王旭安無法,只得由她,兩人從滁州一路至京城,雖名為主僕,但王旭安從未吩咐火梅娘任何事情。
梅娘也識趣,也沒去過分打擾,只是投其所好的與他吟詩作畫談政論商,兩人也漸漸的熟悉起來,相知相惜。
王旭安驚嘆梅娘見多識廣,梅娘欣賞他才華橫溢,兩人逐漸相識相知相交,引為知己。
偶然得知梅娘身世,王旭安也是對她父親是被誣陷的說法深信不疑,一心想在這次秋闈下場考取功名,替她父親翻案平反。
甚至,他設計自己墜馬,故意引導胡盈盈向謝媛潑髒水,只為退親。
王老丞相在王旭安開口後,便將他所做的這一件件一樁樁混帳事情公之於眾。
王旭安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到羞愧,如果與他定親的不是謝媛,而且其他女子,是不是早就被流言毀了。
他心中有些慶幸,慶幸是謝媛,慶幸他還迷途知返的機會。
「謝將軍,對不住。」
王旭安忍著斷腿的疼痛,深深地朝謝媛鞠了一個長躬。
「這一拜,我受了。」
謝媛很是瀟灑地擺了擺手,隨即朝王老丞相拱手道:「我也要向丞相道謝,還我清白。」
「謝將軍此言可折煞老夫了。」王老丞相還以一禮,隨後嘆了口氣,道,「是老臣教導不嚴,才讓將軍蒙受多日不白之冤。」
「為表歉意,老夫願捐出白銀五千兩,供北境軍軍需。」
百官:「……?」
第19章 開拔
「老子就知道王儀那老匹夫心裡沒憋個好屁,十多年的舊事記恨到現在,先是讓他那混不吝的兒子拉我武安侯府世子下水,現在又在皇上面前討好賣乖,整出捐銀這一套!老子府中的開銷都捉襟見肘,哪兒來的銀子捐!」
武安侯氣得吹鬍子瞪眼,心痛方才捐出去的一千兩白銀。
皇上在上頭看著,百官同僚都陸陸續續捐了,他總不能說「沒錢不捐」吧?
他又沒有戶部尚書能隨時隨地抱著皇上就哭窮的本事!
武安侯內心如何憋悶,謝媛不想知曉,不小心聽到他的抱怨也全然當沒聽見,命青綾將百官捐銀明細的帳目收好,笑眯眯地一一目送心情複雜的諸位同僚離開。
「本將軍預計三日後領兵前往北境,諸位願賭服輸,若有賴帳的,可別本將軍不講情面鬧到皇上跟前。」
一句話,又將不少官員氣得臉色發黑,加快腳步,仿佛身後有惡狗追一般。
謝媛悶聲笑了起來,看向慢騰騰走在最後的王老丞相,大步追上前。
「王老丞相留步,按理說您府中沒有參與賭注,不用擇人送去北境,但——」
謝媛頓了頓,瞥了眼走在王旭安身旁的人影,身高體型與王庭之一模一樣,繼續道:「但府中二叔參加了此次武比,所以,按理相府也得出個人隨軍前往北境。」
「謝將軍所言不無道理,不過還請容許老夫回去斟酌一二。」
「那是自然,丞相若是決定好了,將名單送去兵部登記即可,屆時我會一一核驗。」
稍微落後的官員支棱起耳朵,聽到謝媛與王老丞相的對話後,心裡才稍微寬慰點。
看來這個謝玉弧不單單是針對他們,連相府都一視同仁,那他們隨便派出個不成器的子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……
三日後。
謝媛被封為定北大將軍,領調京中十萬大軍,在玉京十里外駐紮,接受皇上壯行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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