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欺負的對象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弱者,而是一些特立獨行或者在某些地方優於常人的人。她覺得她們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,甚至不覺得霸凌是一件壞事。
這種人的性格還會很執拗,如果折磨不到想要折磨的人會寢食難安。當然這種性格也有一個好處,就是不會輕易換目標,畢竟一般人她還看不上。
有意思!
楚安看了一眼腕錶,上面有一個小紅點,是馬寧鞋邊的定位器小蜘蛛發出的信號。
不一會兒,所有人都上了車,一個挨著一個坐下,梭子和另一個不認識的治安員押車。
「閨女,你的臉抽筋兒了嗎?」老楚關切的問,「我剛剛看你那樣…那樣。」
他一邊說一邊學楚安剛剛的樣子,做了一個嘴歪眼斜的表情。
楚安,「……」
顧野噗呲笑出聲,不過老楚不知道他們和馬寧的恩怨,也算有情可原。
「楚…爸。」顧野低聲在老楚耳邊說了幾件馬寧欺負人的事,沒提楚安。
老楚越聽眼睛瞪得越大,「她專門挑不合群和學習好的人欺負?她有病嗎?」
「不許交頭接耳。」押車的治安員呵斥。接著車子緩緩啟動,所有人向前晃悠一下。
梭子拍了拍同事,「沒事,別緊張。」
她將在暗影里徘徊的石釘,柳葉鏢以及棉針收回來,同時收回視線。
剛剛在孫維民舉槍的一瞬,她想把所有武器都招呼在他身上,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風,只用石釘刺穿了他的手腕。
此時的盛唐風聲鶴唳,軍政互相猜忌,她若是將水攪渾,政府只會覺得是軍部做的手腳,可能會給牟辭帶來麻煩。
……
另一邊,阿光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馬寧,心裡發毛。
「馬小姐,你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嗎?」
馬寧淡漠地掃了他一眼,末世的臭蟲,等回去就踢出隊伍。
「咱們也去治安局。」她沖拉著楚安的車努努嘴,對鍾隊長道,「這個楚安是我的死對頭,回農業基地前,我要她…」
本來想要她死,但是死也不能消除當年的馬桶之辱,「我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」
她握住被護腕擋住的疤痕,眼底浮現出一絲狠戾。她有一種直覺,這個疤痕也和楚安脫不了干係。
她們的車停的比較遠,待所有人都離開後,鐵頭才開過來。
這期間壽哥還過來打個招呼,不言而喻,一會兒去了治安局,他們得同仇敵愾。
鍾隊長自然應下。
上了車,馬寧問劉憐,「有比你們劉家鏢還快的鏢嗎?」
「當然沒有。」劉憐揉著額頭的包,口乾舌燥,正在滿車找水,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。
「我要聽實話。」馬寧聲音冰冷。
劉憐一顫,「那個...也有...據我爺爺說李家飛鏢不以形殺人,就是人死了,你都沒看見他們出手。」
「是像小李飛刀那種嗎?」開車的鐵頭問。
「咳咳...也沒有那麼玄乎,只是我們的眼睛跟不上而已。」
……
另一邊,楚安坐的車已經開出去很遠,後斗里實在有點擠。
楚安這邊三人、黃毛那邊三人,還有跟蹤者四人,不出意外是三個陣營,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押送人員。
她不想挨別人那麼近,索性直接坐在顧野腿上。兩個押送人員倒也沒說什麼,他們只能站在靠近車頭的兩側,一腳在內一腳在外,單手死死地抓著車頂平台的護杆。
楚安假裝趴在顧野懷裡,實際在捅咕定位器,之前扔給邪教徒身上的,兩個隨著她的軌跡移動,應該是被抓了,另一個正在往盛三十三條移動。
馬寧的定位器位置一直在車後,顯然也是往治安局開。
她的手指在腕錶的屏幕上輕滑,將被抓的邪教徒身上的小蜜蜂呼喚回來,由紫柳收入空間。
夜色濃稠,並沒有人發現她做的一切。
顧野旁邊是黃毛,本來他不坐在這裡,被那個陌生的押送員強行安排在這,可能是想看看他們會不會在車上交流。
楚安拉起顧野的大手,用手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。顧野心領神會,偏頭看向黃毛,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,「抱歉了兄弟,問個路還問出問題了。」
黃毛怔了一下,緩緩移過頭,血汗混合的臉有點恐怖。
他先是皺眉,他為什麼敢找自己搭話?隨即又舒展開,他們要是什麼都不說才顯得刻意,這種時候越放鬆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