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時,他們隨行之人中莫名的多了三位畫師,這幾人在永昌很有名氣,擅長人物畫像。
不過比起王惜則多了幾分匠氣。
王惜與那幾個畫師還相熟,看到那幾人後覺得奇怪,於是悄悄的問蓮朵:「你若有想畫的景色同我說一聲便好了,我的畫技那是京中學士稱讚過的,你怎麼還請了旁人?這一趟得花費多少銀子,你將那些給我多好。」
蓮朵翻看著手上的畫紙,輕聲說:「我想看看,我和姐妹遊玩的樣子,騎馬、划船、打獵時,都是什麼模樣。」
這倒是稀奇。
沈纓正吃著一塊點心,見那幾個畫師正盯著她們瞧,似乎隨時都準備落筆。
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。
她喝了一口水,也挪過去,小聲道:「只是去遊玩兩日罷了,為何搞來這麼大陣勢。臨縣又不遠,咱們過些時候再來便是。」
蓮朵笑了笑,又對那幾個畫師囑咐了一番。
她坐在她們另一側,邊泡茶邊說:「再過半月就是拜火節了,這次是桃源酒莊主持,我定會十分忙碌,往後怕是沒有閒余時間陪著你們玩樂了。這一遭或許就是最後一遭,你們便由著我吧。」
她說著頓了頓,又說了句:「咱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,我留下這些畫,也是希望將來人老珠黃,動彈不得時,還能看著這些畫懷念年少時的日子。」
「倒也有理,那讓他們畫好些,這可是我頭一次穿這麼鮮麗的衣裙。」
王惜揪了揪身上的衣裳,懶懶地靠在沈纓肩頭。
這些衣裙也都是蓮朵準備的,出來一趟,她們什麼都沒操心。
沈纓垂眼看著她們身上的衣衫,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。
她來不及細想,蓮朵已興致勃勃地擺了一局棋。
她招呼沈纓:「這幾年你的棋藝應當有所長進,來陪我下幾局,輸了的人,就罰她……回答問題,不得有半句假話。」
路上無事,沈纓便應下來。
她的棋藝實在說不上好,但蓮朵有此雅興,她也樂得奉陪。
於是兩人你來我往便鬥起了棋。
不過,她起初只是隨意的落子,並未太過上心,卻沒想到原本不會下棋的蓮朵,棋藝竟這般高超。
她只勉強撐了幾步,便土崩瓦解。
「阿纓,你的棋藝可比不上你用刀的本事。」
沈纓搖搖頭,驚嘆道:「你棋藝如今竟這般好了。」
蓮朵挑了下眉,雙手合掌拍了拍,說道:「願賭服輸,我來問。」
王惜先前掀開帘子往外開,聞言立刻回頭,饒有興趣道:「蓮朵,你問這個。」
她說著便湊到蓮朵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,說完便掩著唇笑。
蓮朵笑道:「阿纓,姜縣令乃世間少有的青年才俊,家世貴重、相貌俊美,你這些日子常伴這他身側,難道就沒有心神搖曳,暗生情意?」
沈纓怔了一下,向後靠在車壁上,抱著雙臂冷聲道:「我又不是傻子,怎會心生妄念。」
「妄念?」蓮朵用帕子捂著嘴,眨了眨眼說:「若能將這般男子收服,日後必定能離開這小城。阿纓一向深謀遠慮,這個時候倒是退縮了。」
「周小成入芙蓉巷,已成廢人,你也得另尋他處啊。」
沈纓蹙眉,她不喜歡蓮朵這般說話。
還不待她出言糾正,王惜也湊熱鬧嚷嚷道:「你將花在周家的一半功夫用在姜縣令身上,必然也能成功,阿纓可是永昌最好的女子了。」
她說完又悄聲道:「那姜縣令看著便精明,你若將他攏住,日後可不愁吃喝。」
沈纓拿起盤子裡的柑橘塞到王惜嘴裡,嚴肅道:「姜大人是好官,你們莫要拿此事說笑。」
蓮朵定定的看著她,忽然一笑,「好,不說他。那便說說我的事,下個月我便要和趙家大公子定親了。」
此話一出,沈纓和王惜皆是一愣。
沈纓看著一臉平靜的蓮朵,問道:「哪個趙家?大公子?趙悔的堂哥?」
蓮朵聞言垂下眼整了整絹帕,低低的「嗯」了一聲。
沈纓皺眉看著她,不解道:「蓮、趙兩家早已斷絕來往,蓮叔怎會同意這門親事?」
「再說趙家大公子雖有繼承趙家之能,但今年已過四十,夫人年前才去世,你嫁過去便是五個子女的繼母,蓮朵,這是什麼時候定下的?」
王惜用力拍了下車上的小几,怒聲道:「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,連趙家的門都敢進?」
「趙悔那個混帳東西活著時,對蓮家百般欺辱,趙家從未出面勸阻。」
「他還時常糾纏你,這些你都忘了麼。」
蓮朵依舊低著頭,將絹帕一圈一圈的纏在手指上,聞言手上用力一扯,手指便被勒的發紫。
她搖搖頭,說:「自然記得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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