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月心跳加速,咚咚咚咚,敲打她的胸腔,也像在敲門。
呼吸經門背反彈回她臉上,任月額角隱隱冒汗。
嘚。
像踩斷干樹枝,很輕很脆的一聲響,耳朵從來沒有這般靈敏。
任月才知道原來聲控燈也有聲音。
走廊亮了。
咚咚,是敲門聲,有點距離,敲的是走廊另一頭唯一的房間。
租戶開門了,跟敲門人說了兩句,又關上門。
走廊一眼看到頭,敲門人出現的貓眼邊緣,開始敲任月的對門。
鋥亮大光頭一目了然。
任月哆嗦掏出手機,撥下房東電話。
又瞧了眼貓眼,完完全全的黑,被人用東西糊住了。
咚咚咚!
任月身體跟著門板震動,像被直接敲了一記。
「餵?」
電話接通,沒放揚聲器,任月還是擔心傳出門外。
她跑到離門最遠的衛生間接電話,「房東,我、801的,有個人在門外亂敲門,整層都被敲過來,你快上來看下。」
房東只是二房東,相當於管理員,不收租時經常要處理各種瑣事,東家漏水西家跳閘,都要及時響應。
二房東嘴上應過,還是匆匆打完一局麻將,掐了煙屁股,才上樓。
任月敲門聲停了,其他戶的次第響起,似乎只有她沒有應門。
隔了好一會,敲門聲再起,門外人聲若洪鐘:「801在家嗎,管理員。」
任月回到門邊,湊貓眼看,視界恢復了,只看到管理員一個人。
「你一個人嗎?」
管理員:「是啊。」
任月開門,防盜鏈還掛著,只露出半張臉。
管理員:「沒看到你說的人啊。」
任月:「你可以問一下其他住戶。」
夜間十點,管理員自然不會擾鄰討罵。
管理員:「你認識那個人麼?」
任月搖頭,又不能細說,「可以報警嗎?」
管理員輸了一局麻將,心情不佳,說:「報什麼警,人都走了。人家當差的也很忙的,天天晚上有醉酒鬧事,處都處理不過來。」
無端端招來警察,被人圍觀,會影響之後放租。
任月咬咬唇,「要是他還回來怎麼辦,挺可怕的?」
管理員:「你有沒有熟人在附近,去熟人家住一晚,或者讓熟人來陪你。」
任月入住以來按時交租,憂心的樣子人見猶憐,管理員心生惻隱,「來了再說,不要驚啊。說不定哪家租戶的熟人喝多敲錯門。租我的房子,安全問題你放心好了,有事打我電話。」
聽了一通萬金油的安慰,任月心裡堵了一團棉花,好像成了她小題大作。
任月推上門反鎖,坐回唯一的椅子。
左思右想,她找到翠田派出所民警的微信,上回加了說好有進展及時聯繫。
任月用跟領導匯報的口吻,組織一番說辭,前後檢查兩遍。
消息準備發出,任月又擔心人家今天休假,深夜打擾不太合適。她對這些體制內的工作人員總是有敬畏和距離感。
匆匆退出聊天界面,任月點進另外一個人的對話框。
月牙兒:睡了沒?
警察可能下班,泥猛好像24小時客服,總是及時回復。
泥猛:有事?
月牙兒:能打電話麼?
聊天框頂部沒出現「對方正在輸入……」。
「倪家勁/泥猛」的通訊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。
任月:「喂,你在哪?」
方牧昭:「什麼事,你說?」
任月另一手摳著複合板的桌沿,「好像找我老豆的人來找我了。」
方牧昭平穩的聲線有了微微起伏,「你現在在哪?」
任月:「租房這。」
方牧昭:「人還在嗎?」
任月:「敲過門,我沒應,暫時不見了,不知道會不會回來。」
方牧昭:「你確定是濟公認識的人?」
任月:「上次在派出所,警察給我看過照片,一個大光頭,嘴唇很厚……」
方牧昭:「這人叫大膽堅。」
任月:「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,我有點怕。」
方牧昭靜了一秒,「你要我過去陪你麼?」
任月:「你能過來麼,現在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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