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曉她家裡的一切齷齪,沒有迴避或諷刺。
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經常接近她,任月在方牧昭身上體驗到跟其他男性不一樣的感覺。
萬修無形成了正常異性朋友的標杆,任何跟和他相處時有偏差的感覺,都可以定義為不正常。
任月跟方牧昭不太正常,不像正常異性朋友,更不會是戀人。
原生家庭一直是任月的羞恥,像海龜背上寄生的藤壺,無法自己清理乾淨。
她要藉助外力剷除藤壺,療愈被寄生已久的創傷。
飯局結束,任月油門擰到底,借著酒精的些微刺激,飛到了翠田派出所。
門崗問她來訪事由。
任月擲地有聲:「我要報一個失蹤案。」
-
幾天後的夜班,凌晨三點。
任月半夢半醒被吵醒,穿回白大褂從休息室走出來。看清窗口來客那一瞬,任月的起床氣和困頓煙消雲散。沒來得及戴上的口罩,隨意拎在手裡。
「吵醒你了?」方牧昭撐著桌沿,略彎腰低頭打量她,看著風塵僕僕,像剛拉完貨從外地回來,異常精神。
沒等她答話,方牧昭又說:「終於不戴口罩了。」
任月戴也不是,不戴也不是,淡淡睨了他一眼。
「又有事?」
之前方牧昭一般在午夜前出現,才不會陪她熬夜。
方牧昭表情稍稍收斂,「東西處理好了。」
任月愣了愣,走近兩步,坐到台前,看他更清晰。
「沒問題了?」
方牧昭也坐下,「你信我。」
任月只是默默注視他,像要挑出他眼底的虛假。
方牧昭:「不會對你造成影響。」
任月反問:「對你呢?」
方牧昭雙眼似乎一亮,「你是在關心我?」
任月:「你想多了。」
方牧昭:「你說是我就告訴你。」
任月翻了一記白眼,有意無意卷弄手中乾淨的口罩,箍成了小小的一團。
方牧昭輕聲一笑,「我就當你是了。」
任月垂眸冷笑,看著他,「我、前幾天去報案了,聽說翠田河有條浮屍,我怕是……」
方牧昭:「你做好心理準備。」
任月點點頭。
氣氛倏然沉默片刻。
七萬塊處理掉妥善,給任開濟報了案,只等一個最後的比對結果。
任月和方牧昭之間的橋樑似乎瀕臨斷裂,快要失去聯繫的理由。
方牧昭忽然起身,屁股被扎似的,嚇了任月一跳。
「隔著窗口坐下講話真他媽像探監。」
任月:「你坐過?」
方牧昭:「你覺得呢?」
任月:「我不懂你。」
如果他們願意繼續解決信任問題,恐怕還要再見面。
第11章
任月的「特殊患者」每次在窗口停留時間不超過十分鐘,像問題比較多需要諮詢而已。
要是停留過久,要麼一個人問題太多,要麼另一個人沒有能力解決。
天光大亮,清早八點。
普通上班族陸陸續續打卡,任月換下白大褂結束夜班。
同事姐姐偷空回休息室泡茶,打量她好幾眼,曖昧揶揄:「小月,笑得這麼開心,有喜事了?」
任月沒意識到在笑,挨點醒後,刻意收斂表情,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她說:「你下班你也會笑。」
同事想了想,「那倒是。」
任月跟她道別,打卡下班,腦袋續上前面浮思。
剛才任月想著昨晚方牧昭離開那一幕。
他們圍繞他坐牢來回拉扯,回想廢話居多,她大抵開頭就相信他沒坐過。
最後方牧昭先說走,走出幾步回頭看了她一眼,她定在遠處,以為他有話忘說。但他只是看一眼就走了,要說有多依依不捨,也看不出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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