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消息,眾人慶幸之餘,又開始心疼起貨物,也沒有其他辦法,只能老老實實等著。
門扉嘎吱一聲響。
進來一個身材高大、五官深邃的男子,似乎身份很高,守衛都很尊敬他,紛紛往後退了一步,不敢抬頭直視。
這個輪廓深邃,鼻樑高挺的男子道:「魏人?」
商隊的人跟鵪鶉似的擠在牆角,面面相覷,不敢應聲。
這大魏官話也太字正腔圓了吧?
高大男子掃了一眼,隨手從其中點出兩個人。
一個是商船主事人。
一個是王琦。
他們倆就被守衛粗暴的拖了出去。
高大男子走在最前面,守衛拖住他們,冷酷的像抓住兩隻掙扎獰叫的豬崽,出門,下梯,穿過長廊。
走了很久很久才停下。
商船主事人努力保持鎮定,艱難的爬起來,保持一個跪伏的姿態。
而王琦滿心慌張,左看右看,他們想做什麼?不是說不殺人嗎?
面前是一排晃動的珠簾。
本應是極其安靜的場面,其後卻傳來一陣不雅的吧唧聲。
一隻手從珠簾內遞東西出來:「阿十,你也嘗嘗,以前讀書的時候餓了灶上沒吃的,我就拿這個充飢,可香了。」
珠簾後的女聲緩而慢的嘆息:「很想這個味道,也很想那些人。」
她拿的分明是船上的貨,密封裝箱的肉脯。
押送他們的那個高大男子雙手接過,像品嘗什麼無上珍饈般細緻。
珠簾猝然被掀起,一個極其高挑的女娘走了出來,她的雙目亮若寒星,帶著血與殺伐的強硬氣質。
這就是傳聞中,帶著一支商隊,用一柄尖刀將海虞納入麾下的恐怖人物。
海虞主人。
女娘微笑道:「說說吧,我想聽聽家鄉的消息。」
第192章
短短時間內,從夢想發財的投機者變成海匪王國的階下囚,王琦這會兒神經高度緊繃,腦子裡一片空白,哪裡還想得起什麼事情來。
商船主事人已經神情鎮定的行禮,抬起頭直視女娘。
能坐上一船主事,臨危不亂那都是基本素質。
聲線平穩的提起大魏近兩年的一些熱門大事。
作為一個合格的跑商,哪怕常年都在海上飄著,也得時時關注朝廷的一些風向,更要了解市面上的最新動態。
每次靠岸這些都是排在最前頭,搜集這些消息甚至比利潤分割為重要。
察言觀色是他們這一行的本能。
商船主事人琢磨著方才的情景,努力從女娘不辨喜怒的神情中搜尋線索,話題也從京都轉落到商線。
他說起橫跨北地的巨大商貿線絡,貨物往來,日日不歇。
說起闊野千里的連綿牧場,青蒼豐茂,牛羊肥腴,如今家家戶戶食葷乃常事。
說起繁榮而富裕的滁州,名為「黃薯」的飽食異植就是從此處流出,吸引來周遭城池大量的人口,哪怕城池間因此齟齬漸生,但也阻攔不住「風沙黃金之城」的美名遠揚。
說起江州珍珠,美譽傳於四海疆土,哪怕是沿海珠貝盛行之域,千百寶珠在其面前皆光輝黯然。
說起滋味無雙的一系列盛行酒品,在海外異域的市貿中,這些幾乎是硬通貨,有市無價,一露頭就被搶了個精光。
說起西境異邦之人借著「求學討教」之名入魏,分明就是挑釁,不服大魏之威。
還沒等他們到京都,路段中途停歇江州,一番比試下,便被文採風流又武德充沛的學子們痛擊一番,全方位碾壓到塵泥里,灰溜溜的原路返回。
江州學子,出了名的人人文武雙修。
倒也是這兩年傳出的名頭,好似不學文習武就會挨打落後。
商隊主事人說到此處,這位至高無上的海虞主人忽然輕笑一聲。
下面跪著的兩人不明所以。
但這無聲傳達出一個信息,海虞主人對他說的話很感興趣,可以說很滿意。
說到學堂,商船主事人又提起了牧場學堂。
他並未親身去過京都,但遠在瀾州也聽聞了這一盛況。
「學堂位於京都城外,曾經的皇家牧場,傳聞其中不教經史子集,只授畜牧農桑,廣傳牛羊肥美之經,稻麥豐盛之理。」
「教的是無字經,授的是聚寶盆,學到可就是傳家寶。」
「牧場主既然放出這等豪言,自然也不會敝帚自珍,因而消息廣傳,四處興動。」
林氏商行的小主人與楚家牧場主素有私交,自然也動身前往,去湊這個熱鬧。
不過陪貴人出行的僕役甚百,即便要帶管事同往,排號也排不到商船主事人頭上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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