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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一個回音信的人都找不到,也不見屍骨。

還有投毒計劃。

毒粉由細作偷攜進來,他親自驗看過,甚至是親手倒入鍋中。

只需要筷子沾染上那麼一點點,至少得在床上癱躺半年,成為一個廢人。

那頓飯人人皆食,尤其是楚辭吃了足足兩碗。

她平時都只吃一碗。

第二天人人無恙。

甚至楚辭罕見的起早,活蹦亂跳的去尋新池塘釣魚。

她究竟是個什麼精怪?!

段青越發迷惑,楚辭顯然身懷秘密,她不應該像段氏先祖那樣將反常處藏掖,謹慎挑選身邊人?

瞧瞧牧場裡混雜的都是什麼人?

除了成群的魏人——

圖南人、坦瑟人、之前還出現過月然人,種種關係錯綜複雜。

她究竟在想些什麼?!

段青恨不能將楚辭的行為拆分出來,一個舉動解讀出八個意圖,尋找到她的弱點,連人同其秘寶掌控在手心裡。

院落中的蒼翠大樹上,兩隻鸚鵡竊竊私語。

綠鸚鵡扭著腦袋,目光跟著鬼鬼祟祟的段青一同移動:「他又在送信了。」

同伴白鸚鵡道:「還怪勤奮的。」

與此同時,一隻信鷹振翅高飛,越過天塹山脈,給大魏的段氏之人帶來壞消息。

景國王都內。

此刻應如期舉行的萬馬盛會出了大亂子!

時間還是要回到數日之前的景國。

一陣謠言不知從何而起。

「你聽說了麼?戰馬繁育出問題。」

「這可不能亂說啊!」

「不是馬上就要到諸國馬官來取幼駒的時日了麼,我和馬官一起喝酒,他自己醉了說的,這一群幼駒全都有隱病!」

「看著外觀兇猛,有模有樣,實際啊骨血有隱疾,跑個三四年就養不動了!」

「不會吧,萬馬大會都快開了,怎麼會出這種問題?那這群馬怎麼辦?」

「怎麼辦?你傻啊,當然是賣給周邊了,咱們的大馬,就是帶病的都比他們強,不然這群傻貨為什麼每每捧著銀子來求購我們的戰馬。」

「可是賣病馬——」

「你是不是傻,難道我們往年對外銷的就是好馬?戰馬多重要啊,這種東西能輕易往外輸?!」

各式各樣的流言在牧民中流傳,甚至愈演愈烈,如狂風般在王庭中傳了個遍。

自然也傳進了景國高層的耳朵里。

查!

這件事情必須查!

這等流言,他們真清白也得沾惹幾分泥污。

更何況,外售的馬駒還真有些問題,這本來是諸國之間心照不宣的潛規。

景國也對外賣馬,只賣幼駒。

哪怕開出高價,哪怕諸國馬官將馬駒帶回去養大,發現馬匹質量比之景國戰馬差遠了,也只能認下。

誰叫景國哪怕次等馬也要比他們的自繁馬匹要優良許多。

他們還憋著想靠景國買來的幼馬成年後配種,實現成群繁育。

做夢!

既然敢往外賣,他們自然留了些手段,劣等馬往下只會更劣。

而諸國也只能連年舔著臉,仰仗甚至依賴景國的戰馬。

這種事情,你忍著當啞巴,我當個瞎子,各退一步,交易數目上就有的談。

可戳破到明面上來,還鬧的人盡皆知,那不就成了大景理虧?

馬場乃是重中之重,往日都由大公主段容的親信牢牢抓在手裡。

這位景國公主可不是個擺設,她乃景帝唯一的妹妹,手握實權,聲威赫赫,做起事來也是雷霆之勢。

她帶人直往馬政司,就往帳篷主位一坐,台下跪了整整三排的馬場管事,個個瑟縮的垂著頭,恨不得將腦袋埋到地上。

一條體型碩大,肌肉矯健的惡犬目露血光,悠閒的穿梭在跪者中間。

這是殿下的愛犬,喜食生肉。只要主人一聲令下,張開大口就能隨意撕咬下一個人的皮肉,吞入腹中。

馬政官跪在最前面,幾乎能嗅到惡犬口中的腥氣,他僵直身,大氣也不敢喘。

旁側是依例需記錄的馬匹資料,每一批馬的種系皆詳載於上,何人何時記載皆有明細。隨著馬群不斷增加,羊皮冊也在不斷增多。

羊皮冊干係重大,數量繁多,每隔十日都會有王官對馬群和記冊隨機審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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