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辭瞧瞧陰鬱青年,又瞧瞧阿贏,深覺有瓜。
在這樣濃烈實質性的目光下,陸長贏神色淡淡,仿若未覺,反而是楚辭看熱鬧的表情讓他擰起眉頭,輕聲警告道:「專心吃飯。」
楚辭心裡痒痒,仗著桌下無人看見,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拇指在他的脈搏處輕輕摩挲,下意識打著圈。
陸長贏抽回手腕,警告性的看她一眼。
楚辭:「哦——」
不摸就不摸,真是給自己找了個爹。
她心想不對啊,什麼時候陸長贏在牧場裡開始說一不二了,管東管西,連牧場主也要管。
奪權了屬於是!
「阿贏,你要對牧場主放尊重點!」
她剛精神一陣,想要振一振牧場主兼莊園主的威風,只是話剛出口,腦子裡忽然閃過上一次他們在馬車裡聊「敬重」這個話題的場景,肢體肆意交纏,甜膩的氣息交換。
楚辭頓時氣勢一萎。
想了想反而更生氣了。
她是不是真的被詐騙了,究竟是誰把她按在馬車裡親到換不過氣,不吻到求饒不肯放手的啊!
沒在一起之前說好的親親摸摸,在一起後,陸長贏這也不准那也不准,一副高貴凜冽不可侵犯的模樣。
她——
楚辭倒吸一口涼氣,完蛋,她還真好這一口!
陸長贏已經靠過來,俯身舀一小碗蓴羹,輕輕放在楚辭面前。
楚辭之前就發現了,陸長贏怕是有點什麼毛病,從月然以後掌控欲簡直飆升到爆棚,連她晚期早睡也要管,多喝兩口冷酒也要管,吃什麼都要管。
她只想和俊美的男人在寂寞的時候玩一玩,做一些成年人該做的事情,並不想真的給自己找個爹啊——
楚辭剛在心中腹誹,陸長贏又傾靠過來。
他微微側著臉,凝視楚辭,幽深的眼眸仿佛黑暗裡波光粼粼的湖面般涌動,微微張開的嘴唇會讓人想到親上去的觸感——
並不像它的主人那麼冷硬,反而溫暖又柔軟。
有的時候會被楚辭弄的濕漉漉……
他說:「你想說什麼嗎?」
楚辭條件反射性的舔了舔唇,像是喝了幾斤假酒般暈暈乎乎:「……沒有。」
她恨恨的想,親又不給親,摸又不給摸,光過*眼癮有什麼用!
想到這裡,便試圖掙扎,伸手推開陸長贏。
走開,詐騙犯!
哪知陸長贏微微垂眸,輕輕握住她手心,飛快在裡面落下一個溫熱的吻,像是親吻愛若性命的珍寶。
動作快的連楚辭都沒反應過來,她沒忍住輕呼出聲。
陸星乘抬起頭,注意力從菜餚轉移到楚辭身上,一張俊臉被紗布裹的像發酵的饅頭,他茫然道:「東家,怎麼了?」
陸長贏面色淡淡,見楚辭不吃了,抽出巾帕細細給她擦拭手指,重複問:「東家有什麼想說的?」
楚辭:「……沒有。」
而另一側的項一:「……」
他方才就不該多看楚辭那幾眼!
他摔筷子:「她沒有,我有!」
還沒吃已經飽了,這對狗男女!
不,也不能這麼說,這不是東家的錯……
這不全是她的錯……
這其實……
退一萬步講!阿贏他就沒有錯嗎!表面冷淡,其實心思都誰都深!跟湖底的淤泥一樣黑,心眼比蓮蓬還多!
就他會!
老二左看看,又看看。
嘶,他就低頭夾個菜的功夫,究竟錯過了什麼?能讓老大氣成這樣?
這個問題,步忠也想知道。
斜對面一直盯著他們,試圖用眼神殺人的陰鬱男子:「?」
陸無虞:「???」
他本來是想來瞧瞧陸長贏發什麼瘋,青天白日的,居然看到向來擺個臭臉比誰都裝的那個人——
陸無虞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,下意識摸摸自己的眼眶,惹的隨從一陣緊張:「爺,您怎麼了?哪裡不舒服嗎?」
陸無虞一時凝噎,憋了半天道:「走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