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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娘和楚辭便站在一旁敘話。

她露出羨慕之色:「同樣是開牧場,飼養牲禽,日夜操持,諸般辛苦,你的臉仿佛瑩潤發光,不像我,臉色又黑又沉。」

楚辭細細思索,罕見的有一絲心虛。

其實……好像也沒有很操勞。

更沒有辛苦。

她只負責大方向拍板,所有的辛苦活兒都是少年們在做。

姚娘的牧場規模不大,楚辭一口氣買走所有豚豬對她來說已經是筆大生意了。

眼見楚辭痛快的付了銀錢,姚娘有些開心,在楚辭臨走前還給她塞了一盒禮物。

「這也是我手帕交推薦的,可好用了!如果不是托關係,根本買不著!」

姚娘特意強調一番,楚辭好奇的打開,原來是一盒水粉霜,香氣幽微,潔白細膩,色若霜雪。

這件禮物只是一個小插曲。

楚辭回到牧場,指揮少年們安置好新買的豚豬群。

如今的郊外小院已經大變樣,這裡又沒有珍稀植物保護法,地勢不夠就砍樹拓地,一段時間下來圈舍成群。

每日羊啼雞叫,一到三餐時間就炊煙裊裊,原本的清幽雅苑染上了濃濃生活氣。

小染也在午膳之前趕了回來,她遞給楚辭一個精美包裹的木盒。

打開一看,又是一盒水粉霜。

這是江州今年的送禮新流行嗎?

小染說:「鳳凰會一位成員讓我轉交,孝敬給會長大人的。」

瞧瞧這個用詞,「孝敬」都用上了。

胡百興還說他這個兒子除了讀書和花錢什麼也不會,這才多少時間,他起了個地下組織「鳳凰會」,還搞得氣候已成,一片紅火。

楚辭嘖嘖:「人才啊!」

他還年輕,能活好幾十年,抽出幾年來給牧場打工,豈不是大業指日可待。

楚辭叮囑道:「看緊點,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,別讓他跑了。」

小染頷首,表示知道了。

一天接到兩盒水粉霜,倒讓楚辭對它有點感興趣,如果真的好用,可以採買一批托人運回滁州給織娘們當福利。

兩盒一模一樣的水粉霜出自滁花閣,標記就在盒底,翻過來一眼就能看到。

具體的地址也是小染回頭向那位「孝敬」的會員打聽來的,並不在繁華車馬如流的長街,反而是一條清幽小巷。

楚辭才站在門前,還未敲門,門扉驟然一開,一位約莫雙十年華,衣著華貴的豐腴婦人滿臉不忿的走出來。

嘎吱一聲,大門又關上。

彼時楚辭還抬著手,一副欲敲門狀。

豐腴貴婦人冷瞥她一眼:「別敲了,閣主不在,不對外售賣。」

楚辭禮節性頷首,算是謝謝她的提醒:「多謝。」

誰知貴婦人本已經走出數步,瞧望見巷口的馬車,馬車頂棚上黑雞穩坐如山,一副泰山崩於前皆不改色的霸氣模樣。

她扭過頭,又盯著楚辭,視線從她落到楚辭懷抱著的狸奴身上,這些特徵太明顯了。

「你是楚辭?」

楚辭聽著對方來者不善的語氣,露出一個無辜純良的微笑:「正是。」

貴婦人忽而笑吟吟,拉起楚辭的手:「險些沒認出妹妹來,真有緣分,你不認識我,但一定見過我家家主。」

她說:「我們兩家店鋪都緊挨著呢,自然兩家人也應如兄弟姐妹一般,相互照應。」

這麼一說,楚辭也會過意來,大致猜測了一下貴婦人的年紀:「你是珠璣記家的兒媳?」

和楚家珠記店挨著店的,不就是珠璣記嗎。

貴婦人笑臉一僵:「……我是掌家娘子,東家夫人。」

楚辭恍然大悟:「哦,失敬失敬。」

觀朱夫人的神色,她在心中恐怕已經將楚辭罵的狗血淋頭,面上還得維持笑意:「早知道楚娘想買,我就把自己的那盒送給你了。」

楚辭見她剛剛明明一副掃興而歸的模樣:「你買到了?」

「沒有呢,」朱夫人哼道:「我原本有一盒新買的,都還未開過,被我家大郎拿去送人了,說什麼送會長,哪家會長是個女娘?!八成是唬我的。」

楚辭:「……」

不會這麼巧吧,她試圖轉移話題:「您……兒子都挺大了?」

朱夫人的笑臉已經僵的不能再僵了:「我家郎君之前那位夫人所生。」

楚辭:「哦——」

就在她們說話的間歇了,又來了兩位夫人,顯然和朱夫人相識。

「水粉霜早就用完了,又約不著閣主。」

她們三人嘀嘀咕咕:「她裝模作樣擺的什麼架子,銀錢都出了,還不肯賣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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