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頓足,回望一眼,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失望:「沒有東家畫本里的好看。」
陸長贏神色複雜的瞥她一眼。
老二聞言,亦是無奈:「……你少看點東家的畫本,學點好的吧。」
楚辭沒有一間間的去尋,跟著系統指引,直接往一間小屋去,猛力一推緊閉的房門,直接對上屋裡三張睡眼惺忪的臉。
三個倒霉鬼昨夜打地鋪睡的,而白羊和珍珠睡在塌上,同樣聞聲驚起。
珍珠起身,懶洋洋的舔舔爪,腳步輕快的跳回楚辭懷裡。
楚辭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,怒視這三個手忙腳亂遮擋穿衣的書生,心裡已經在考慮他們的一百零八種死法。
「哼,」個頭最高,模樣最俊的書生一邊忙著穿衣,還不忘陰沉的回瞪她:「你終於來了,鬧出這麼大動靜,不就是想見我嗎?」
楚辭:「?」
怎麼還帶搶人台詞的。
那書生輕蔑道:「騙子神棍,裝什麼裝!」
第72章
三名書生坐成一排,顯然以中間那位為首。
中間的高個子書生將白羊護在身後,警惕的看著楚辭,質問:「你為什麼要騙走白羊?」
「你為什麼要綁走珍珠?」
楚辭的質問聲與他同時出口。
這廝真的很會倒打一耙,誰綁走白羊了,白羊是他的嗎?!
她和書生四目相對,相互瞪視,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。
「它自己跟我走的!」
「它是自願跟來的!」
兩人幾乎異口同聲,聽見對方答案,又同時在腦海里浮現出一句「笑話!」,白羊/珍珠怎麼可能會自願跟他/她走!
等會兒,楚辭思緒一頓:「白羊……你叫什麼?」
這一發問惹得高個書生不屑哼笑,越發覺得楚辭又在裝模作樣:「你當著全院同窗的面到處找我,這會兒又突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了?」
楚辭不爽的挑眉,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快消耗殆盡:「我?當著全院同窗……胡言?」
她頓了半響,試探的問:「……胡百興?」
「那個死老頭把你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,任由你把白羊帶著,還讓我幫襯你。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法子哄住他,我可沒他這麼好騙!」
胡顏撇了撇嘴,繼續警告道:「白羊我就帶回去了,看在你是個女娘的份上,我也懶得計較,但你如果再裝神弄鬼,或者來糾纏白羊,我非要你好看!」
按理說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,楚辭也該放兩句狠話,但這會兒她看胡顏,就像在看一個張口閉口把爹掛在嘴邊的叛逆小屁孩。
不行,還是不爽。
楚辭微微一笑,眉眼中流露出幾分危險神色:「把他們三個扒光捆起來,塞到書院長的被窩裡。」
上次來碧璽書院,見到的書院長是個六十多歲,皺著「川」字眉,眼神凌厲的老頭,至今未婚。
項一和老二桀桀怪笑,摩拳擦掌的上前,很有一番惡毒反派的經驗做派。
這威脅比胡顏輕飄飄兩句話恐怖多了,不止胡顏一臉菜色連退幾步,連他的兩個跟班也一臉驚恐,仿佛已經有畫面在腦海里迴蕩。
胡顏一時間氣的結巴起來:「你你你——有辱斯文!」
難道跑到別人家裡偷羊就很斯文了?
讀書人就是這點好,罵人都罵不出幾句髒來。
楚辭對著屋裡的銅鏡,從容淡定的整理了下鬢髮:「我我我——小子,我與你爹平輩論交,按規矩,你該叫我一聲姨。」
她雲淡風輕一笑,仿佛在和小孩子商量:「姨姨今天就給你一個小小教訓,下次不許這樣了,乖。」
胡顏他們一共三個書生,都不用會武功的人出手,完全不是項一和老二的對手,因門口被楚辭帶來的人堵住了出不去,只能一邊放狠話一邊逃竄。
在胡顏和跟班驚慌逃竄中,她抱起珍珠往外走。
沒走兩步,又停住,小刀一般銳利的眼神扭頭看向白羊。
白羊很有眼色,立馬跟上。
誰知珍珠從她懷裡跳了出來,輕盈快步走到另一個細瘦書生身前,優雅蹲坐。
該書生,黎肆。
他不慎跑慢了一步,此刻被項一和老二按壓在地上,反制住雙手背在身後,動彈不得。
如果將畫面拉進,能看到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緩緩滑落。
因為殺氣。
黎肆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氣。
他都不敢抬頭看女娘的眼神,心臟狂跳,差點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,哆哆嗦嗦道:「貓食!我兜里有貓食!昨天就是因為這樣,它才主動跟我們走的!!!」
他平時有自己做些便宜貓食,餵野貓的習慣,早知道會這樣,昨天他絕對不貪小便宜去幫胡少爺牽羊!
楚辭從他兜里掏出油紙包,翻看後微怒道:「居然敢讓珍珠過這種苦日子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