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遊船再精緻奢美,終究是個死物。
小小遊船載上狸奴,可就新鮮了。
相對於它的體型來說,船頭仍然稍顯擠仄。
雪白狸奴在江岸兩側無數火熱好奇的注視中又懶洋洋趴下。
它並不像尋常狸奴般懼怕吵鬧人多的場景,反而有種肆無忌憚的囂張,不緊不慢的舔起爪爪來,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喧鬧的城民。
仿佛一位巡視領土的矜貴公主,能讓你與之相遇已經是三生有幸,難道還想得到殿下的回應,渴求它的注視與垂憐?
醒醒吧,螻蟻們。
這隻狸奴通身毛色比珍珠還瑩白,高挺粉鼻,尖細短耳,有懂行的人已經在讚嘆,好漂亮的狸奴!
也是因為它通體接白,更讓人注意到狸奴脖子上垂掛著兩個小巧精緻的墨綠綢袋。
「那袋子是什麼?」
正當有人發出這疑惑時,狸奴低下頭一咬,其中一小袋「啪嗒」落下來。
繩口本就系得不緊,鬆散開來隱隱露出一點內里。
它伸爪刨了下,兩顆金珠滾了出來,順著船板一溜,直直掉進水中。
「呀,金珠!」
「總不能一袋都是金珠吧!」
「哪兒能找到顏色這麼純的,絕對是假鍍的。」
「估計是乘距離遠,看不清,假的也好糊弄些。」
江岸兩側的城民一半對金珠墜水的痛惜,另一半則是對假珠厭棄。
珍珠珍珠,以真為美,以珍為貴。
如若出現假珠替真的情況,可是要記入商會檔案,罰錢罰稅的。
狸奴哪管他們的心思糾葛,倒是自己找到了新樂趣——
它刨一爪,「噗通」掉一顆。
它刨一爪,「噗通」掉一顆。
楚家珠船距離江岸並不遠,其實聽不見一顆顆珍珠落水聲。
可城民又沒瞎。
親眼看著狸奴戲珠,耳邊都仿佛有幻音了。
「噗通」
「噗通」
「噗通」
一時間腦子裡全是「噗通」聲,哪怕心裡懷疑這就是假珠,都忍不住心肝顫啊!
一定是假珠!
金珠本就罕見,不可能有這麼多大小相同,品相近似的金珠。
不然……得多少銀子啊!
一袋總共也沒多少顆,楚辭怕它累,挑的都是小粒珍珠,沒一會兒便被狸奴折騰完一袋。
如果說盯著狸奴的人開始是緩緩的由少變多,它玩了這麼一輪「俏狸奴金珠沉江」下來,無人不知,無人不看,可謂是萬千注目集於一身。
哪怕旁邊的珠船再是花枝招展,江岸兩側城民們交頭接耳、議論紛紛,也不是在爭辯哪艘船是今年魁首,而是討論金珠究竟是真是假。
要是真的,也太奢侈了。
要是假的……她不怕被湖珠商會查上門嗎?
況且,狸奴脖子上還掛著一袋呢!
船上雪白狸奴就跟聽到眾人心中所想似的,搖搖腦袋,低頭一咬,又一墨綠絲綢小袋滑落下來。
然後它伸爪一刨。
熟悉的操作,熟悉的場景。
熟悉的滾出幾顆珍珠,唯一不同的是顏色墨黑如夜。
得,一整袋的黑珍珠!
還是一樣的大小相同,色澤純正。
「絕對是假的,」一男子篤定道:「扔完金珠扔黑珠,要是真的我把頭摘下來!」
在所有珍珠中,金珠與黑珠乃是最為罕見的兩種顏色,價格比起尋常珍珠只高不低,平時湊雙數都難得,像這麼整整一袋大小勻稱的黑珠,價值連城絕對不是一句誇張話。
「就是就是,恐怕王府都沒有這麼多黑珍珠,什麼沒名氣的小珠記怎麼可能掏的出來!」
江州王今天還真就在場。
陸天明坐在江岸一側茶館二樓。
她倚窗斜視,往右能清晰看見立於碼頭的楚辭一行。
往右一掃,於千百珠船中鎖定楚家小船,視線落在船頭自顧自玩珍珠的小貓咪身上。
樓下那人振振有詞道江州王都拿不出這麼多珍珠的話,一個字沒落下全鑽進耳朵里。
區區黑珠而已,沒眼界的東西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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