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字臉侍衛無比震撼,他親眼看著方才還笑意盈盈的女娘,眼睛一眨,便紅了眼眶。
她從喉頭哽咽出悲愴的破音:「這些日子,你去哪兒了?!!」
黑將軍:「咯咯——」
她的睫毛微微濕潤,倔強的咬著唇:「整整九天七個時辰!我走過州城的每一條街道,將告示貼滿了大街小巷,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負,也怕你吃不好。」
黑將軍略心虛:「咯——」
楚辭飛快的抹一下眼角:「沒關係,如果你過的很好,也可以不回去,畢竟你的意願最重要。」
她低聲道:「我只是想說,牧場有了一眼泉,泉水很甜,我想你應該會喜歡……大家都很想你。」
黑將軍回應以盪氣迴腸的啼叫聲,乳燕歸巢般從籠中飛出,滿懷眷戀的落到馬車頂上:「咯~~~」
國字臉侍衛:……
總覺得自己沒花錢但是已經看完了一出曲折糾結的大戲。
送走楚辭後,他仍是滿心震撼,晚上和同袍一起吃飯時也忍不住提起:「你還記得那隻黑雞嗎?」
「當然記得!不就在大帳中關著嘛,」同袍咬牙切齒:「明日我還要與它再戰三百回合,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瞧瞧。」
國字臉侍衛搖搖頭:「沒機會了,它被一個女娘接走了。」
同袍大驚:「誰家女娘武功如此高強,能近它的身?!」
國字臉侍衛神色複雜,深沉道:「……制服它,她只用了三句話。」
從軍營離開的牧場馬車轉頭又去了牙行。
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
牙人剛剛邁腿走出牙行,倏地轉身往裡。
他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,楚辭已經笑眯眯的一手搭在他肩頭:「別走啊。」
牙人望了一眼站在楚辭身後,不動聲色的車夫阿贏,只覺心裡發苦。
之前奉命把假車夫帶進去,他就知道楚家牧場是直接在大人物面前掛了號的。
雖不知楚辭是什麼路數,他心裡直接將楚辭和麻煩劃上等號。
老實本分的正經人可不會讓王爺的人查到家裡去。
說她有問題吧,這女娘這會兒還好好的滿街溜達,也沒被抓起來。
反正麻煩。
楚辭就好像沒看見牙人僵硬的假笑,回頭拍拍阿贏:「說起來還要謝謝你,把阿贏介紹過來,他幹活老實本分,如今在牧場十分得力。」
阿贏不動聲色地微微側身,躲過楚辭的手,深深掃她一眼。
楚辭也不惋惜,依然笑意盈面。
牙人心想著,能不得力嗎,這活兒他也懂,叫細作。
干車夫之前說不準還是個官老爺呢。
楚辭道:「由此可見你定是個可靠有門路的人,如今我欲在城中尋一大房宅,也想勞托你一番。」
場地要能擺開數台織機,還是得尋個大些的房子,楚家老宅小了些,改動改動還能將就做個員工宿舍。
屋宅租賃也是牙行的另一大業務,楚辭將屋宅的空間大小,位置要求等一一告知牙人,當然新找的屋宅最好也要靠近大路,車馬運貨出行方便。
好似看不見牙人慾言又止的表情,楚辭將訂金塞給他,笑盈盈道:「之前你幫我找到了可靠又可信的車夫,這次也必定能幫我尋到合適的屋宅。」
她回頭,笑靨燦然:「阿贏,你說是吧?」
陸長贏並不做聲。
第43章
如今的楚家牧場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大牧場了,牧養範圍覆蓋整個山頭,在系統能力加持下,每日產量都相當了不得。
這裡的產量不僅僅指的是禽蛋類,還有其他的,比如說——
羊毛。
精品草料和飲用水雙重加持,養出來的羊群活潑又健康。
甚至還有些還懂得愛乾淨,經常效仿白羊進行自我毛髮管理。
如今羊群的數量,就靠牧場中這些人剪毛,手斷了也剪不完。
牧場從城中又招了十幾個短工吭哧吭哧數日才剪完一輪。
天日漸寒,光頭赤膊的短工大漢卻剪完幾頭羊,就已經滿臉汗。
一隻黃羊在旁側悠閒吃草。
明明兩三日前才剪過毛,肉眼可見羊背上又覆上了手指長的一層絨毛。
短工大漢摸摸自己寸草不生的腦袋,又瞥著羊毛堆積起來的一座絨絨小山。
這他娘也長的太快了。
真是旱的旱死,澇的澇死。
胡百興成日在白羊圈舍里守著。
他原以為,楚辭的法寶是那罕見牧草,回家也試了,確實非同凡響。
但凡是白胡牧場圈舍里關著的,每到飼食時間,聞見桑草的味兒就跟老虎聞著腥味兒似的,激動的只差沒有跳出牆來。
牲禽是肥嘟嘟的胖。
肉是一斤一斤的長。
又白淨*又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