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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田園日子過得比楚辭陶醉多了。

前幾日和項一約好該把銀子交付給他,果然,到了點兒他和兩個跟班準時出現在老宅門前。

項一走在前面。

尾隨其後的兩個跟班眼睛滴溜溜的轉,四處打量老宅內里的布置,似乎對這間已經荒廢了許久,如今又重新迎來主人的宅子很有興趣。

楚辭這宅子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從門口要穿過院子才會到客廳,院子裡靠牆圍著圈舍,小徑兩邊種滿了綠油油不知品種的葉苗。

其中一個跟班狀似無意往圈舍里掃了一眼,兩眼發直,眼淚差點兒從嘴裡流出來:「老二,這雞真肥啊!」

被稱為老二的少年身板瘦弱,比項一要圓滑些,快步走上前,相當熱情的幫老王提起水桶進廚房打水,一雙黑亮眼睛則是四處打轉。

「來來來。我幫您,」他臉上掛著甜笑,將水桶拎到圈旁,聽見同伴的話語,下意識地視線往圈舍中一掃。

「哎喲,」老二讚嘆:「您收拾的可真好,畜生住的地方都這麼幹乾淨淨,這盆這碗也——」

他的話音卡在了咽喉里,待到老王詫異地轉頭看他,從乾巴巴繼續:「也好看、好看!」

雲陽瓷?還是最上等的蓮紋白?

沒看錯吧??老二緊張的吞了吞口水。

他家從前是開當鋪的,爹娘沒死家還沒敗之前,日子也還算富裕,畢竟他可是這群兄弟里唯一識過幾個字的。

項一收了銀子,向楚辭告辭,便要離開,卻被攔下來。

「等會兒,」楚辭指了指他身後的小弟:「你自己掏出來還是我讓人搜?」

小弟在楚辭直勾勾的目光下僵了好一會兒,只得訕笑著從衣衫里掏出一把零嘴、一個白瓷擺件,甚至還有一隻毛髮凌亂的小黃雞。

小雞仔仿佛在玩遊戲,高高興興的咕嘰兩聲,全然不覺自己差點被捂死。

全是這小子方才順手從宅里摸的。

「有沒有規矩!楚姑娘現在是我們的客人!叫你手癢!」

項一先發制人,不痛不癢的罵了兩句,轉頭對著楚辭裝模作樣:「是我沒管好我的人,明明知道你這裡是我罩的,還敢在我頭上撒野……」

楚辭唇角微勾,似笑非笑地等他下文。

「我們出來混的,最講究的就是義氣,」項一說著說著胸脯逐漸挺了起來,聲音放大:「這樣吧,我少收你兩文!」

「嗯,」楚辭莞爾,點點頭:「打交道,講究有來有往,你免了我一個便宜,我是不是也該回贈你點兒什麼?」

這——

項一眼睛發亮,嘴硬強撐:「你非要送也不是不可以,不要太貴重了。你們家有的,隨便點的,能吃的就行。」

「這樣啊——」楚辭神色訝異,思忖道:「院中的桑苗我本來是想留著餵雞的,你想要也不是不行。」

項一:「!」

楚辭歪著頭:「我怎麼覺得,你好像在心裡罵我?」

項一:「……沒有!」

最後他是咬牙切齒地拎著一籃蛋走的。

提著竹籃跨出門,項一一臉的怒容收了起來,門口一二三四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圍上去:「拿到了嗎,老大?」

「這就是你說的比肉還好吃的雞蛋啊!」

「乖乖,真大,真白。」

「去去去,」項一一手揮開他們:「摸什麼摸,回去煮好了再來分!包子呢?」

「帶回去了,」狗腿一號回道:「包子店那小孩兒屁用沒有,被打了一頓就哭得哇哇亂叫,他娘轉過背哄他去,我們抱起一籠就跑,籠屜都一起拿了,嘿嘿。」

「老大,」他說完頓了一下,朝著楚家老屋比了一個手勢:「我們還是按照慣例那個嗎?」

要論為什麼他們這群人在西坊里人憎狗眼的,除了那些牆高院深還請了有護衛的,這誰家半夜裡沒被他們照顧過。

「老大,」跟進去的跟班咽了咽口水道:「那雞可真肥啊。」

「碗也是好東西,」另一個摸著頭道:「我敢發誓,那個碗摸來去珍寶閣賣,恐怕能搞到好一筆銀子!」

人們都罵小偷小摸,這說明偷摸也只是小麻煩嘛。

像楚辭家這樣人丁簡單,手頭又還挺富裕寬鬆——

可別說,剛剛進去逛了一圈,京都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,家裡布置用的東西都講究的很,如若楚辭沒找他們辦事,來這兒的第一天恐怕就已經被爬牆頭了。

「其實,楚姑娘對我們還是挺好的,也沒有像別人那樣嫌棄我們,說話輕聲細語,又給吃的又給銀子。」

項一沉默一陣,狗腿子們覷著他的臉色安靜下來。

項一收了在楚辭面前那副衝動易怒的模樣,沒好氣嗆聲道:「對你好?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對你好不好,跟可憐貓兒狗兒似的可憐你呢。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!」

一面是罵別人,一面又像是罵自己,別自作多情想些有的沒的。

不過一碼歸一碼,什麼仁義禮智那是吃飽肚子的人才講究的玩意,反正他們不偷也有其他街市的賴子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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