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巧不服氣:「我姐不在,不還有我姐夫麼?到時候,我找我姐夫安排去。」
話是這麼說,應巧輕易不會找姐夫。姐夫那個氣場,別說她了,她爸媽都怵得慌。
雖然被女兒拉黑了,女婿的聯繫方式還是有的。李茹芳琢磨著還是給女婿發條信息,表明一下她和丈夫的態度。這事情上,他們兩口子絕對是跟女婿站一頭的。
寧君昊收到丈母娘的小作文的時候,正在去寧市的路上。他掃了一眼,老兩口洋洋灑灑一長串,說他們並不支持應真復出拍戲,正想辦法勸她,但她聽不進去。閨女不懂事,讓他體諒云云。
一看這內容,寧君昊就猜到肯定又是他母親打電話給丈母娘了。這些年,應真沒少因為父母的偏心而難過,搞得他對老丈人和丈母娘也有些心冷。
他和應真夫妻這麼多年,已經有了默契,在應對雙方父母時,必須保持立場一致。所以即便打心底里,寧君昊其實並不想老婆出去拍戲,但面對丈母娘,他還是下意識地選擇跟她站在一頭。
他拿起手機回了條:媽,這次真真出去拍電影,是我們商量好的。
發完,寧君昊又給自己母親何方珍打了個電話,語氣就沒那麼好了:「我說了多少遍了,我們夫妻之間的事,你別管!你要是再管,以後別找我要錢了!」
小李正在專注開車,冷不丁被寧總冷厲的語氣嚇得一哆嗦。給寧總當司機這麼長時間,他已經能從老闆的語氣中聽出他在給誰打電話了。
寧君昊掛完手機,車子已經快下高速了,前面很醒目的「寧市歡迎您」的路牌。
看到上面滑雪勝地的字樣,寧君昊想起來幾年前他們一家三口來這裡滑過雪。那次應真不太舒服,在酒店房間休息。他一個人帶女兒去滑雪,出了點小事故。
女兒衝下跳台時,速度太快,安全帽系得有點松,導致落地時歪向一側,額頭和臉著地,滿臉是血,鼻孔也在流血。
女兒自己沒怎麼樣,把應真給嚇壞了。幸好去醫院檢查,沒有腦損傷和腦震盪,只是面部有些擦傷。
那天晚上,應真哭得捶打他,怪他沒有給女兒系好安全帽,說要是女兒因此毀容了,她不會放過他。
寧君昊被她鬧得有些煩躁,說了句:「女兒和你不一樣,她這輩子乃至下輩子,都用不著靠臉吃飯。」
應真氣得背過身去擦眼淚:「你們都不用靠臉吃飯,這個家靠臉吃飯的只有我。」
其實,他說完那句話就有點後悔。他的本意是女兒以後肯定不會從事演員的行當,但話一出口意思好像變味了。
那一次,應真是真的生他氣了,他摟著她說了很多軟話都沒用。回北市後,也不搭理他,然後找了各種袪疤的藥膏凝膠往女兒臉上塗。
現在想想,幸好沒留疤,不然以應真的脾氣,真的有可能恨他一輩子。
打那以後,他們一家三口沒再滑過雪。這一次重來故地,倒勾起了寧君昊很多回憶,臉上的表情也不由軟化下來。
應真……好像結婚後,越來越情緒化了。直到最近幾年,才好些。
……
來之前,寧君昊聯繫了余平婉,知道應真今天的戲份在下午,上午在酒店。下了高速,他讓小李直奔雲瀾酒店。
車子開到市區,經過一家花店,寧君昊突然想到什麼,讓小李把車停在路邊。
花店老闆娘正忙著整理鮮花,聽到門口響動,抬頭一看,一個身形高大,衣著不凡的男人進來了。
老闆娘忙迎了上來:「先生,您要什麼花?」
寧君昊四下看了看,「你們這最貴的玫瑰花,給我來99朵。」
對於送老婆鮮花這種事,寧君昊向來嗤之以鼻。在他看來,鮮花就是一種很廉價的示好。跟應真在一起這麼多年,他送過她各種禮物,唯獨很少送鮮花。
不過,剛才看到花店的招牌,他突然想到應真在內蒙拍的那張捧著玫瑰的照片。那麼廉價的玫瑰,她摟著都能笑得那麼開心。
就,很不舒服。
他本來想說999朵,但轉念一想,以應真的脾氣,收到肯定會翻他白眼,於是改成99朵。
老闆娘一聽這口氣,一看他這氣場,眼睛都亮了,趕緊指著一旁剛送來的玫瑰花:「我們店裡現在最貴的只有弗洛依德。但數量比較少,不夠99朵,您要是不著急的話,我去別的店裡幫您調點貨,等會就能給您送貨上門。」
寧君昊看了一眼她指的玫瑰花,很濃郁酒紅色,花朵飽滿,絲絨質感,有一種低調華麗的感覺,看著還不錯。
他確實也沒時間在店裡等待,便留下應真酒店的地址和聯繫方式,付錢離開了。
老闆娘看著手機上入帳的金額數字,感覺有些暈乎乎的——這樣爽快的客人每天能多來幾個就好了。
……
雲瀾酒店,跟應真上回在錫市住的酒店檔次差不多,普普通通的商務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