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律所,優質客戶的爭奪是很激烈的。景天屹向來自負,雖然不缺客戶,但有客戶流失多多少少還是會介意的。不過念頭只是一閃而過,他並沒有往心裡去。
沒想到時隔不久,應真又重新回來找他代理,案子卻由離婚協議委託轉成了信託方案委託。
秦毅沒再說什麼,只道:「所以你感謝我幹嘛,你是靠自己拿到這個代理的。」
兩人又聊了幾句,便掛斷電話。秦毅坐在火爐前,有一瞬間的出神。
上回同學聚會,倒沒從寧君昊那看出任何夫妻不睦的跡象。相反,他感覺寧君昊挺看重應真的。不過,到了公司上市的關口,婚姻跟感情沒多大關係,背後更多的是經濟利益綁定。
這也是秦毅不結婚的原因,他實在找不到讓他結婚的理由。如果婚姻等同愛情,那為何不一直談戀愛,當愛情耗盡,各自走開就好。如果婚姻是經濟共同體,那不如一起合夥開公司好了。
非得通過婚姻制度把男人和女人綁定在一起,所以世上才有那麼多怨偶。
手機又彈出未讀消息,秦毅打開一看,是黃書韻發過來的,她一股腦發了七八張照片給他。
「好多年沒回一中了。這次趁著回去選景,溜進一中看了看。你別說,變化真挺大的。我都快認不出來了。聽說明年要搬新校區了,老校區後面會推倒了蓋商品房。」
秦毅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多少年沒回寧市了,點開黃書韻發過來的照片。記憶中那個黃土操場已經變成了塑膠跑道,學校大門換了,教學樓也翻新了。
因為父親是一中老師,他從小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樓里。他對裡面的一磚一瓦實在太熟悉了。
翻看著黃書韻發過來的照片,那些灰濛濛的記憶又撲了過來。他拿起手機回:「你去家屬樓看了沒有?」
黃書韻:「看過了。大部分老師都搬走了。還有些年紀很大已經退休的老師住在裡面。等明年拆遷,估計都得搬走。」
說完她發了張家屬樓的圖片過來,一排紅磚房,秦毅試圖從裡面找到自己小時候住過的房子,卻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幾棟幾號了。
他心裡泛起一絲難言的滋味。原來再刻苦銘心的記憶也是會淡忘的。
他上大學沒多久,父親就把那套房子低價處理掉了。單位分的福利房,裡面死過人,在外人眼裡名符其實的凶宅。後來是一對年輕的教師夫婦,因為結婚急需房子,買了下來。
賣房子的時候,父親沒跟他提過。等放寒假的時候,他回寧市,才知道父親已經帶著妻子兒子搬到新家去了。
最讓他鬱悶的是,搬家的時候,他們把他小時候的東西和媽媽的遺物都當廢品處理掉了,只留了一本相冊給他。
父親已經徹底斬斷過往,奔向新生活。人到中年,被重為人父的喜悅包裹著,生活的重心全落到第二任妻子和小兒子身上。
對於已經考上大學的大兒子,他已經無更多心力顧及。尤其是大兒子上大學沒多久,也跟他母親一樣患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,連學業都難以為繼。
後來秦毅在舅舅的資助下,從Q大退學,去美國上學了。打那以後,他便沒再回過寧市,只逢年過節的時候給舅舅一家打電話問好。
……
黃書韻看他一直沒回,又發了一條:「我今天還遇到曾老師,他一直惦記著你,問我要你的聯繫方式。我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了。」
曾老師是他們高一時的班主任,上學的時候就特別關注秦毅,經常帶他去家裡吃飯。
想到以前的老師,秦毅眼神柔軟了些許:「好。有空我回去看看。」
回國這麼長時間,牧場也漸漸上了軌道,卻一直沒有告訴舅舅,是時候找個時間回寧市見見舅舅了。
*
奇技大廈,寧君昊翻看著最終版的信託方案。
這個由他和他的私人律師、信託顧問、財務顧問擬定的條款,最終投行那邊通過了。
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,距離他跟應真約好的時間還差十分鐘。他撥了個電話給她,「老婆,你到哪了?還有多久?」
一聲「老婆」,會議室里其他幾個男人都安靜下來,互相交換了個眼神,紛紛壓著唇角笑了。
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聲音,急急切切地說著什麼。電話這邊的寧君昊笑了,難得的愉悅表情:「我早就讓你來我公司看看,你不來,現在連門朝哪個方向開都不知道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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