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?」
應真正在想別的事,沒注意寧君昊說什麼,停下手裡的動作,從鏡子裡看著他。
寧君昊把女兒在車裡氣得哇哇大哭的事跟她說了,他了解應真,她的心腸特別軟,聽完肯定會心疼女兒。
應真確實心疼了一瞬,但很快面色轉淡:「可能是之前我滿心滿眼全是她,把她看得太重了,讓她以為我人生最大的使命職責就是給她當媽。」
說到這,應真頓了頓,跟女兒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來,那些感受是實實在在的,她無法欺騙自己。
她嘆了口氣:「小孩子一樣』遠香近臭『。先前我全身心撲在她身上,她也沒有多尊重我。現在我稍微把母親的責任放一放,不像以前那樣過於關注她,她又開始受不了了。人性就是這樣。」
寧君昊以為能從應真嘴裡聽到很多心疼女兒的話,沒想到她從神色到話語都很冷淡。
這樣的應真讓他感覺陌生,然然是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唯一的孩子,是他們倆愛情和婚姻的見證。她的淡漠讓他心裡空落落的不是滋味:「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,還不至於上升到人性的地步吧。」
應真放下手裡的美容儀,抬眸看著他,他眼裡的不悅呼出欲出。
牆是存在的。這些日子,在面對中年的寧君昊時,應真始終感覺有道無情的牆擋在他們中間,讓他們的夫妻關係止步於此。
也許四十歲的應真,在碰了無數壁後,不想再走近了。
結婚已經十五年的夫妻,仍然還是很難相互理解,就像寧君昊很難理解她和然然之間的關係。
應真垂下眼眸,拿起梳子開始梳理自己的頭髮:「你忘了她怎麼當我面說我』greentea『的?做女兒的可以這麼說媽媽?」
寧君昊噎住,他沒想到應真還記得這事。
今天跟穗穗見了一面,應真的心情很複雜。站在她的角度,她替四十歲的自己不值,全心全意地付出,收穫了一個並不尊重自己的女兒。
但今天看到穗穗,應真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穗穗有天然的親近感。對女兒卻沒有,和女兒之間的記憶像是後天植入的。
站在女兒角度,原本發自內心愛她的母親,芯子裡換了人,這對她好像也是件殘忍的事。
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別藏著掖著,說開來好。
「我覺得我去寧市之前還是跟然然說清楚。也不用說那麼多,就說上次交通事故我缺失了部分記憶,根本想不起來有她這個女兒。這些日子我只是在努力扮演她媽媽。那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,她覺得我好像換了一個人的地方,不是我在冷落她,和她搞什麼冷戰,是我芯子就變了。從心理層面上來說,我根本不是她媽媽。她那麼聰明,這麼跟她說,她也許需要一些時間接受,但肯定不會那麼難受了。」
這是應真第二次提出要跟女兒坦白,寧君昊還是不同意:「你說完就直接去寧市拍戲,把女兒扔在北市幾個月。她才十幾歲,你讓她一個人消化這種事?這事不是說出來就完了。你不能老把自己從她母親的身份里抽離出來。你現在就是四十歲的應真,是她的媽媽。你再不想接受,這也是事實。」
應真承認他說的對。但承認和接受是兩碼事。
她累了,不想再多說,只道:「那等我拍完戲再找個時間跟她說吧。」
寧君昊看到她眉眼間的疲憊,意識到自己好像逼她太緊了,彎下腰從後面抱住她,語氣軟了下來:「老婆,再多給自己和女兒一點時間。就像你想出去拍戲,還讓秦毅投資你們,我再不樂意,現在不也只能點頭同意嗎?我知道這麼多年,你當媽當老婆累了,所以我給你三個月時間,拍完你再回來繼續當寧太太……」
應真被他的話氣笑了:「什麼叫你同意了?寧君昊,你要搞清楚,我不是你公司那些給你打工的員工。我連出去拍戲的自由都沒有?還得你批准?」
寧君昊今晚真的不想再睡書房,他邁開腿和她擠在一張化妝凳上,將她抱在懷裡,嘴上說著些軟話:「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和女兒都離不開你嗎?今天你就陪穗穗吃了個晚飯,她就難受得不得了。還有我,你不知道我今天回來,看到家裡沒人等我是什麼心情。」
「又來這一套!」
應真發現自己好像能看出寧君昊的套路了,氣呼呼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,「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裝可憐了。」
身後男人沒說話,將頭靠在她頸間,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在她身上。很快頸間傳來輕微刺痛和濡濕的感覺,應真發現他竟然在咬自己,她氣得又用力給了他一擊。
寧君昊這才戀戀不捨地將頭抬起來,捂著被她撞到的地方,臉上流出一絲痛苦神情:「我哪裡裝可憐了?我是真可憐。今天開了八個小時的會,開完會帶女兒吃了頓工作餐。因為我不想讓你簽婚內財產約定協議,還跟投行的人吵了一架。難道你不應該安慰安慰我嗎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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