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教授也是看到了門口的梁悅,才沒有說得那麼直接。
「情志內傷,肝失疏泄,心氣也不足,還熬夜。肝鬱雖然是年輕人常有的毛病,但她這個很多年了,造成淤堵,導致平時痛經,胸肋脹痛,頭痛。」
梁然說:「我以為這些都是正常的。」
沈宗野說:「她的偏頭痛經常發生,天冷或者吹風會加劇,吃藥能改善麼?」
老教授說:「可以。但也不能光憑藥物,要多出來走一走,接觸自然,多吃一些粗糧,最要緊的,學會傾訴情緒。」
梁然說著謝謝。
沈宗野認真聽著,看著老教授寫下藥方。
老教授將筆帽合上,示意沈宗野拿走藥方,淡淡叮囑他:「節制一點。」
沈宗野應下,說著謝謝。
兩千的掛號費老教授是一分也沒少,沈宗野帶來的酒也毫不客氣地收下了。
走出老教授的院子,經過路上的坑時,沈宗野自然地牽住梁然,走到平坦的路段鬆開她的手。
梁悅走在梁然身邊,輕輕地問梁然為什麼每次偏頭痛都不說。
梁然笑了下:「我沒什麼大毛病,大夫都說沒事啊。」
可是大夫的話也很明顯,她的難過已經藏積了很多年,已經導致肝鬱和淤堵。
梁悅還是有些難過,但梁然在笑,梁悅也不好再說什麼,也沖梁然彎起眼睛笑了笑。
沈宗野一路沒說什麼話,這條路上有很多院子,大部分是農家飯館和民宿,穿過這條路回到景區大門,時間正好只過去半個小時。
三個人進了山谷,沈宗野買好了代步車的票,直接坐到了纜車腳下,乘坐電纜上了山頂。
梁然和梁悅坐在纜車一排,沈宗野單獨坐在對面。
梁悅將手機遞給沈宗野:「哥哥,幫我和我姐拍張照!」她抱著葡萄,笑得很燦爛。
沈宗野按下快門,望著鏡頭裡揚起笑的梁然,也露出笑來。
他拍完照片,梁悅又起身叫他坐到梁然身邊去,她幫他和梁然拍照。
沈宗野幾乎不拍照片,今天算是拍照最多的一次。
他坐在梁然身邊,自然地攬過梁然肩膀。
梁悅將這張照片給沈宗野看:「你和我姐好像一家人,我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顏值即正義了!」
沈宗野望著這張照片,梁然是微微偏頭傾向他的姿勢,她笑容燦爛,桃花眼倒映著纜車下溪谷水波的溫柔。
沈宗野說:「麻煩你回頭把照片傳給我吧。」
「一點也不麻煩!」
大概是因為沈宗野帶梁然去看了醫生,惦記著她的偏頭痛,這個行為完全通過了梁悅這一關,她對沈宗野的印象很好。
遊玩的項目里有個高空自行車,梁然和梁悅都想玩,但又害怕玩。
沈宗野和安全員試玩了一輛,看起來架在細細軌道上的自行車搖搖晃晃,底下就是懸空的山谷溪水,很是驚險,但全程都很安全。
梁然和梁悅這才敢坐上去,但還是在單車晃動里嚇得尖叫。
梁悅一邊尖叫一邊大笑,惹得梁然也哭笑不得:「悅悅,你別往我這邊偏呀!」
「姐,我沒你沉,我控制不了啊。」梁悅一邊說一邊朝欄杆外等候的沈宗野喊,「哥哥,幫我們拍照片!」
時刻不忘拍照的梁悅全程保持住了拍照美少女的人設,張張出片。
沈宗野拍完了照片,拿出他自己的手機拉進鏡頭,錄下樑然驚慌失色的片段。
他很少在梁然身上看到這麼鮮活的情緒,陽光下,她鼻尖滲著細密的汗,風吹起耳邊的碎發,她在一片驚慌與歡喜中抬起眼尋找他,眼裡是求救的嬌嗔。
這一眼,沈宗野心臟狂烈地跳動。
直到她們將單車騎回了安全口。
梁然讓梁悅先下來,沈宗野扶好梁悅,將手機還到梁悅手上。
他回頭接穩梁然,緊緊抱住她。
溪谷的風捲起濕潤的涼爽,沈宗野的白色T恤上是淡淡的皂香,梁然埋在沈宗野肩膀上,腿還發軟,抱了他很久。
玩了這個項目,梁然和梁悅連懸崖鞦韆也不怕了。什麼極限項目,除了蹦極,別的都不算極限,將能玩的都玩了一圈。
沈宗野基本上負責拎東西和拍照片,照顧好貓包里的葡萄。
夕陽從山頂墜下,橙色的霞光鋪在山谷幽綠的水面上,輪船駛過,水面的碎光像打破的水彩盤。
船穿進這片金色的光芒里,將他們送到岸上,愉快的一天結束在這片霞光里。
吃過晚飯,沈宗野將梁然和梁悅送到車庫。
梁悅主動拎著葡萄下了車:「我先上去啦,今天謝謝哥哥,你辛苦了!」
她一溜煙沒了影,把空間留給梁然和沈宗野。
昏黃的燈光照在車廂里
沈宗野說:「你妹妹很有禮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