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間卻多了一雙白皙纖細的手,極柔的力道圈住他腰。
沈宗野在梁然進門時就察覺到了。
他停下解紐扣的手,回頭時,英雋的臉上是那股恣意的笑。
梁然脫了風衣,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衫與黑色短裙,有一種高知又優雅的性感。她的妝容並不濃烈,精緻的五官卻有股撲面而來的美麗,如果偏要形容梁然這種漂亮,那應該是月亮墜落綠野之上,座頭鯨在深海里歌唱。
「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口怎麼樣了。」梁然挽起他襯衫袖擺。
沈宗野的傷口已經生長癒合,之前的血痕結成了細細的痂,再過段時間就會長好,他已經不再塗藥。
「雖然看著長好了,但皮膚底下還有炎症,塗這個藥就不會發癢了。」梁然擰開一支藥膏,柔軟指腹輕輕點在他皮膚上。
沈宗野沒拒絕,藥膏上確實印著消炎的小字。
梁然塗好藥,將藥膏往他身後床上一扔。
她勾住了他脖子,膝蓋觸碰到床沿,這樣坐到了他腿上。
沈宗野被迫坐到床上,梁然整個人都是馨香的,這道香水味依舊是最開始他雨夜裡載她上車時的那股香氣,那時他覺得很像孤高的白玉蘭,又如同清冷的雪。但現在他只覺得似被毒蛇淬過的野花。
「沈宗野,今天我很想你。」梁然吻了他的耳朵。
沈宗野眼神淡淡的,深不見底的厭惡被他悉數藏起。
干臥底碰到這種事,他確實不夠應對如常。
梁然吻向他嘴唇。
沈宗野主動張唇接納了她的親吻。
她替他解著襯衫紐扣。
沈宗野摟住她的腰。
他並沒有碰過女人,梁然的腰很柔很軟,她握住了他那隻拇指殘疾的手,與他手指相纏。
他知道他暫時不能趕走她這隻向鄔道的眼睛。
潮濕的呼吸糾纏在他唇齒,沈宗野抽出被梁然緊扣的手,扣到她後頸。他狠狠親吻她,動作實在算不得溫柔,極致的粗暴。
他停下,梁然喘著氣,臉頰生起一片潮紅,嘴唇飽滿挺翹的唇珠有被揉過的紅腫。
「你喝酒了?」沈宗野微挑的眉梢有些嫌棄和不快。
梁然微愣,眼裡有些自責:「我刷過牙了。」
沈宗野視線掃下,睨著她細白的雙腿:「跟男的吃飯還穿這麼短的裙子,老子不喜歡。」
梁然眼裡有光閃亮:「你吃醋了?」
「那我下次不穿這麼短了。」她彎了彎唇,忽然費腦筋地蹙眉,「可是我沒有長裙子怎麼辦?」
「給你買。」沈宗野推開梁然起身。
他依舊解著襯衫紐扣,不再避開梁然,在她面前換了一件短袖,去了放跑步機那間房間。
梁然在門口看了他一會兒,雖然臉上有些失落,但到底沒再繼續糾纏。
沈宗野結束後沖了個澡出來,梁然在客廳里看桌上兩個快遞盒。
「你買東西了,要給你拆嗎?」
「隨便,那是給謝天明買的。」
梁然有些意外地抬起頭:「那我拆開不好吧?」
沈宗野說:「他明天回來,你腿也好了,明天搬走。」他說這話很自然,沒有男朋友應該給女友的安慰,他並不會隨意改變目前對待情感極渣的人設。
梁然怔了下,抬起頭看他。
沈宗野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冰過的礦泉水仰頭喝下。
他並不在意她的情緒。
梁然臉上挺難過:「嗯,知道了,反正你巴不得趕我走呢,你就是不喜歡我纏著你,我也沒打擾你啊,我很聽你話。」
她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,盯著那兩個快遞盒,好像是在看情敵。
演技可真好。
沈宗野勾了勾唇,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酸奶遞過去。
梁然不接:「刷牙了。」
沈宗野發出極淡的哂笑,並不勸她,把酸奶放到茶几上。
「之前說好的,你住這兒天明不習慣。」
「我知道了,明天我把你們倆房間的床上用品重新換上乾淨的。」梁然接受了這個事實,不再和他撒嬌,問,「你和天明關係很親近啊,你們認識多久了?」
「他是我表弟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,他是你叔叔還是你伯伯的兒子?」梁然狀似隨口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