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以為,似乎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步入正軌。
有了可以依靠的人,能順利完成學業,過得安安穩穩。
可陸禹的出現,徹底將許歲傾可笑的幻境打碎。
季斯晏沒等到回應,依舊是一臉關切,用指腹替她細緻地拭去眼淚。
其實早就猜到,許歲傾之前的種種表現,必定是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。
要不然,也不至於會和伯恩這樣的人,達成某種交易。
可她不願意透露,自己也沒打算再繼續追問。
過了好久,許歲傾眼神變得澄明,終於止住了哭泣。
她沒說話,只是慢慢地搖了搖頭,算是給出的回應。
臉上還掛著擦不掉的淚痕,看著實在讓人心疼。
季斯晏手落到她臉頰,眼裡帶著溫柔笑意,輕聲安慰,「沒關係,要是歲歲想說了,隨時都可以。」
車子經過梅林廣場,許歲傾還側著身體,視線掃過對面的街景。
這會兒時間已經有些晚,按照常理,應該不會有太多人。
可廣場外沿,聚集著里三層外三層。
從她的角度,能看見中間有人坐在棕色的木凳子上,正忘情地彈奏鋼琴。
車窗玻璃有隔音的作用,聽不清楚是哪首曲子。
許歲傾被吸引注意力,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。
季斯晏循著她的視線回頭,隨後吩咐司機把窗戶降落半分。
悠揚的鋼琴聲傳進來,裹挾著夜裡略顯潮濕的空氣。
許歲傾終於聽出來了,是《鍾》。
這首樂曲速度很快,包含許多音與音之間的大跳,還高難度的顫音技巧,是鋼琴家們經常在音樂會上演出的曲目。
小時候家裡有專門的鋼琴老師,覺得她有天賦,讓她練了好多好多遍。
但許歲傾知道自己水平,現在彈奏起來都只能說是磕磕碰碰才能完成。
能夠彈出這種效果的,算得上屈指可數。
怪不得,會有這麼多人駐足聆聽。
她不由得把耳朵朝窗邊豎過去些,眼睛盯著緊緊地,神情更是關注。
仿佛此時再發生任何事,都分散不了注意。
季斯晏察覺,直接讓司機把車停靠在了路邊。
推開門之前,他問了句,「要下去聽聽嗎?」
許歲傾點頭,季斯晏便牽著她的手從車裡走了出去。
行至一半,距離擁擠人群大概還有兩三米的距離。
出於本能和這些年養成的孤僻習慣,許歲傾腳步遲疑,緊接著忽然停頓。
人太多,太熱鬧,她心底恐懼油然而生。
季斯晏大手朝著纖細的手腕往上,把許歲傾冰涼的手包裹住,隔著肌膚傳遞熱意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,給她無聲的力量。
悠揚的鋼琴聲還在繼續,人群熙熙攘攘,有遊客也有本地居民,隨著節奏搖晃身體。
許歲傾沒抬腳,目光落在中間演奏的藝術家,和表面出現許多裂紋,甚至已經開始掉皮的陳舊鋼琴。
金色長髮的男人,她只看得見側影,因此無法得知年紀。
身上穿著隨意的帽衫和運動褲,和尋常在金色大廳里所謂的音樂會,分隔出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。
也是。
音樂本就應當是自由的,沒有國界,沒有性別,更沒有高低階級之分。
就好像現在,不需要華麗的外表,只憑著鮮活純真的靈魂足矣。
藝術家揚起右手再高高地落下,一聲重音昭示著演奏完畢。
許歲傾看見他站起身,微弓著腰對前排某位聽眾做出「請」的手勢。
接著有位年輕女孩雙手合起,捂著嘴巴雀躍地跳了起來,驚喜在揚著笑的臉上綻放。
從口型看,她應該是在對著藝術家說謝謝。
(′з(′ω『*)輕(灬ε灬)吻(ω)最(* ̄3 ̄)╭甜(ε)∫羽(-_-)ε`*)毛(*≧з)(ε≦*)整(* ̄3)(ε ̄*)理(ˊˋ*)然後走到普通的木凳子上,在期待的目光中開始演奏。
許歲傾手還被握住,指尖跟著心裡的複雜情緒蜷了蜷。
那女孩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,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。
思緒被拉回到還在港城,如果沒有那些人,自己和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被無情地丟棄。
理所當然,也不會經歷那些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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