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應了聲「好」。
紓妍見不遠處左手邊的攤位上掛著的小鈴鐺很是得意有趣,想要去瞧瞧,誰知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人來,眼看著就要撞到她身上來,便宜前夫將她摟入懷中,堪堪避開那個人。
他的心跳得好急。
紓妍忍不住抬起頭來,對上一截冷硬潔白的下頜。
他微微蹙眉:「可撞著?」
紓妍搖搖頭。
他道:「站在這兒別動,等等我。」
紓妍看著他穿過人群,行到那攤位前。
紓妍遙遙望向他。
容顏俊美的雪衣郎君將滿城的燈火襯成了背景。
他們從前不是也出來幽會過嗎?
怎她一點兒印象也無?
正發愣,便宜前夫去而復返,手裡還拿著一串綴著粉色珠子的銀鈴鐺,很是別致有趣。
紓妍一看就很喜歡,但想起還在生他的氣,不肯去接。
他道:「這是中秋節才會有的辟邪鈴鐺,佩戴此鈴,可祛邪去穢,百毒不侵。」
紓妍遲疑:「真的?」
他頷首,「我替霓霓戴上。」
不等她同意,他已經動手。
他修長潔白的指骨貼著她的腰腹,撫摸得她有些癢。
戴好後,他極其自然地牽住她的手,與她十指緊扣。
紓妍只覺得掌心濡濕一片,幾次想要抽回,他卻牢牢不放。
兩個人大約逛了半個時辰,他還帶她去吃了一些小吃。
紓妍玩得很盡興,回去的路上因太累的緣故竟睡了過去。
迷迷糊糊醒來時,人已經躺在他書房臥室的床上。
她要起床,卻被他攔下,「就留在這兒,我去睡榻。」
紓妍最終沒能抵擋住困意,又沉沉睡去。
裴珩出了書房,早已守在門口的書墨迎上前來:「表姑娘一個時辰前鬧著上吊!」
裴珩聞言,神色一凜。
*
翌日。
紓妍一醒來,就聽見外面傳來極低的聲音。
似乎是在說李素寧的事情,還提到「銀票,歸家」之類的話。
她起身行到門邊,想要聽得仔細些,聲音突然嘎然而止。
紓妍偷偷地拉開門,只見偌大的書房只有便宜前夫一人。
他放在手中的公文,朝她望來:「醒了?」
紓妍「嗯」了一聲,站在那兒一時未動。
他行到她跟前,伸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:「霓霓還氣?」
紓妍其實心裡已經沒那麼生氣。
她只是心裡很亂。
畢竟她一醒來接受的便是他已經變心,且即將要納妾這一事實。
他現在突然告訴她,他還喜歡她,甚至為納妾一事與自己的母親傷了和氣……
想起方才聽見的話,她問:「那個,表姑娘如何?
「霓霓回來後便不用再見到她。」
他神色淡淡,「我還有些事要入宮一趟,霓霓先用朝飯,待會兒我帶霓霓去西山狩獵。」
他上回在寺廟時就同她提及去西山狩獵一事,她沒想到會那麼快。
她這個人玩心極重,自然很想要去。
她正猶豫,他又道:「府中這兩日有些亂,霓霓出去散散心,或許會好些。」
紓妍想起昨日發生之事,眼下確實不那麼想要待在他府上,最終點頭應了聲「好」。
用罷朝食後,紓妍想到昨日之事,詢問:「我過去吃過避子藥?」
淡煙一臉驚詫:「小姐怎會吃那種傷身子的東西?」
那可能真是老狐狸偷偷給她服用。
可為什麼呢?
紓妍覺得有些奇怪,還要問,婢女來報:主君此刻正在角門處等大娘子。
紓妍出發向府外行去。
行至荷花池,迎面撞上孫氏。
比起李素寧對她赤裸的敵意,孫氏則更讓她感到不適。
紓妍總覺得孫氏看她的眼神很奇怪,就像是一條隱匿在暗處的毒蛇,冷不定地要跳出來咬她一口。
可淡煙說,她們並無任何的利益關聯。
兩人打過招呼後,孫氏嘆了一口氣:「我真羨慕九弟妹,不像表姑娘,哎……」
說到這兒便不往下說,告辭離去。
紓妍想起早上聽見的話,好奇:「李素寧怎麼了?」
李素寧昨日大抵覺得沒臉鬧著要上吊,被婢女救了下來。
不過姑爺不讓在小姐跟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