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擇沒回答,但也算是默認了下來。
裴涿邂毫不意外會是如此,畢竟蘇容嬋當著他的面說與臧擇的事都不會有什麼收斂,等真正面對臧擇之時,言語只會更加露骨,也不知這個自打出生起便歸了佛門的僧人是如何扛得住的。
不過他不信臧擇看不出蘇容嬋說話不可信,其人心中扭曲的很,難保說什麼時不會加些自己所思所想,臧擇要用請香來算他與妘娘的緣分,既說了對他們之間有所了解,那又怎會是只聽見了蘇容嬋的一面之詞。
裴涿邂聲音緩緩,言語之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:「臧擇師父倒是信蘇容嬋的話,就是不知蘇容嬋都是與師父怎麼說的?」
臧擇稍稍抬眸,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似自帶一種攝人心魄的光亮:「貧僧生了雙眸、長了雙耳,即便是非禮勿聽非禮勿視,在這種情況下,也確實難以做到不陷入其中。」
裴涿邂心中暗自思忖,他是不信臧擇消失的這段時日裡,沒見過那瞎子,既見過了,他也不信他們之間沒有牽連勾結。
但此刻顯然是問不出什麼的,他便只輕笑了一聲:「師父玲瓏心,想來是難以有人能瞞得住師父什麼,不過我倒是有幾分好奇,師父是如何想的,日後帶著蘇容嬋離開此處?還是勸說她直接皈依佛門?」
臧擇頓了頓,深思熟慮之後才答:「蘇二姑娘有佛緣,但卻不在貧僧身上,日後還是也不必再見罷。」
裴涿邂又是輕笑了兩聲:「還真是有意思。」
一個心中執念至深,恨不得生同衾死同穴,另一個百般拒絕,卻還是念著要將人家的命護住。
若非臧擇並非佛門中人,說不準蘇容嬋早就能同雙宿雙飛,若是回到當初,蘇家尋不出女兒來與裴家結親,是不是也能想辦法將妘娘尋回?
裴涿邂理所應當地想,無論那哪一種可能,他都會與妘娘相遇,他們的緣分,誰都斷不開。
此刻身後傳來腳步聲音,隨侍將三注香取回,直接上前幾步交到臧擇手中,還遞了個火摺子過去,而後利落地退到門外去,雖未曾關上房門,但若不是用心來聽,定是聽不見屋中交談。
臧擇長指將捏著火摺子,對其吹了一口氣,火舌瞬時生起,吞沒香的一端,同時有青煙繞著彎盤旋向上:「裴大人心中想要的結果是什麼?」
「夫妻之間,還能有什麼結果?」裴涿邂挑了挑眉,「自然是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。」
香燃了起來,臧擇將火摺子吹滅:「夫妻之間有很多,即便是共赴白頭,也有同心、如新之分,裴大人想要的結果是什麼。」
裴涿邂落放於膝頭的手收回至袖中,眸光落放在臧擇手中的香上,一時間沒有回答他的話。
他貪心的很,想要的東西很多。
想同妘娘舉案齊眉,想能似同僚那般,何時何地都有夫人關心,他亦會做得比任何一個夫君都要好,定將其呵護疼愛,將自己能給她的東西全部都給她。
最起碼,也想要妘娘是如何對那瞎子的,也要如何對自己,但他又貪心,又希望兩相對比之下,自己能得到的是有過之而。
但這些,他無法對臧擇說出口。
「師父既能看,還讓我說什麼?」裴涿邂故意道,「莫不是師父為人看香時,都是先問人所求,然後繞著來說好話?」
臧擇並沒有因他這話而生出半分氣惱模樣,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望過去,盯著裴涿邂看了片刻。
「裴大人用情至深,即便是不將所求說出,貧僧觀大人面向,也略能猜出來些。」
言罷,他側身對著西方拜了三拜,最後將其插入香爐之中,他靜看片刻,裴涿邂的視線也一同落在香爐上。
這香燒的並不好,忽明忽暗,也不知是因天乾物燥,還是因這屋中無風入內,這香時明時滅,裴涿邂袖中的手攥握得越來越緊,心亦跟著不斷下沉,但那香燃至過半,竟慢慢平穩下來,底部隱隱有青煙冒出。
此刻臧擇慢慢轉回身,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:「路途雖坎坷了些,但也算是能如裴大人的願。」
這算是好消息,但裴涿邂聽到耳中,卻並不覺得開懷。
許是因剛才明顯能看出那香起先的坎坷,也許得來的消息太好,讓他有些不願相信,恐真正聽見不好消息時,他會承受不住,他面上沒任何表情,只是平靜地看過去:「師父為人卜算,便用這般簡單的法子?」
他雙眸微微眯起,略有輕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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