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涿邂深吸一口氣,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他沉默著,回身直接躺在床榻上,凝眸看著她:「且先看你表現。」
被他攔在床榻里,蘇容妘一時語塞。
她還能如何表現表現?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,難道真要讓她主動獻身上去?
頓了頓,她的視線掃在裴涿邂身上,看到他滲出血的傷口,抬手在他肩膀推了一把:「把傷重新包一下再睡。」
裴涿邂並不在乎這傷口:「不必,死不了。」
蘇容妘也不知,他是不是將自己這話當做是故意將他支出去,她乾脆直接說:「可你若是將床榻上弄的到處都是血,晚上要怎麼睡?」
「你不是說要日後留在我身邊?我不過是受了傷,你竟開始嫌我。」
裴涿邂伸出手來:「你就這點誠意,我如何能信你不是誆騙我。」
蘇容妘沒了法子,此刻是假意也好、賭氣也罷,反正都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。
而他就此用力一拉,蘇容妘直接跌進了他懷中,床榻上的被褥此刻一拉便能蓋在身上,放在的那些爭吵撕扯,此刻皆蓋在了棉被下面,露出來的,也緊緊只有他們兩個摟抱在一起的身影。
竟是也在此刻顯示出了詭異的安穩與和諧。
他身上發熱還未曾褪去,不過片刻便將被窩給暖了起來,蘇容妘枕靠在他沒有傷口的那處胸膛上,能將他身上
的溫度感受的更明顯些。
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,沒過多久便能感受到他呼吸平穩了下來。
蘇容妘輕輕推他:「睡著了?」
他沒反應,雖則摟抱她的力道稍稍減弱了些,但仍舊讓她不能從他懷中出來。
蘇容妘想著乾脆就這般睡去算了,但這一顆心卻是怎麼也安穩不下來,亦是難以忽略他身上的熱意。
她沒忍住,抬手去撫上他的額頭,確實是在發著低熱,大抵是因傷口而牽連起的。
可他明明知曉自己身子,在包紮過傷口後不去歇息,竟還要來尋自己,她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。
想來他湯藥定也都喝過了,這個時候即便是叫大夫也得是靠他自己來扛,她只能將被子往上扯一扯給他蓋的嚴實些,免得他此刻受涼雪上加霜。
蘇容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,反正醒來的時候,自己正背著他,他的手則是放在她的腰上,將她圈在懷中。
「夜裡睡的倒是老實,也不曾見你起夜。」裴涿邂察覺到她醒了,在她耳邊沉聲開口。
蘇容妘心中想著她昨日哭了那般久,也沒能喝多少水,如何還能起夜?
她沒說話,裴涿邂則是將她摟的更緊些。
比起妘娘的一夜睡到天亮,他則是因傷口醒來好幾次,而每次睜眼,他都能看見妘娘枕在自己懷中。
這種微妙的滿足似能將他心中的空隙填補上些,最起碼能叫他因突然出現的沈嶺垣而生出的怒意,稍稍壓下去些。
甚至在夜裡,他稍稍一動,似驚動了半夢半醒的妘娘,可她卻會本能般抬手來觸自己的額頭,探查他還有沒有發熱,他明知這許是妘娘在宣穆那養出來的習慣,可還是因此而心緒緩和。
似是只有這樣自欺欺人,才能讓他心中好受些。
再開口時,他語氣如常,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:「餓不餓,你昨日一共也沒吃多少東西。」
蘇容妘對他的靠近躲了躲:「是有些餓了。」
裴涿邂主動鬆開了她,先她一步起身。
休息了一整夜,他的面色看起來好了不少,起身後喚了人進來服侍,待洗漱穿戴好,飯菜便已上了桌。
蘇容妘與他對坐喝粥,心中卻是擔心阿垣此刻有沒有飯吃。
她想從長計議,好不容易將裴涿邂穩了下來,若是直接提起阿垣,免不得又要讓他發瘋,只是她又實在擔心,怕因自己此刻的猶豫,讓阿垣多受苦楚。
心中的念頭轉了半天,她到底還是決定開口:「他那邊可有人送飯食去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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