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容妘聞言忙喚她:「葉聽快進來,他好像暈過去了!」
葉聽這下不敢再猶豫,一把將車簾先開,外面的光灑進來,將馬車之中的場面照亮,她只見兩人疊在一起,看不見寬大的衣擺堆疊下有什麼,讓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。
蘇容妘卻沒那些旖旎的心思,她弄不動他,只能費力環上他的腰,將他往馬車外去拖拽:「別愣著了,快去叫人,隨侍、府醫通通喚過來!」
葉聽忙應了下來,趕緊照顧人過來幫忙,因著裴涿邂胸前有傷,隨侍只能攙扶著他一點點往府中走。
蘇容妘下馬車時額角已經累出了些薄汗,葉聽細細打量她面上神色,要扶她入府,可她卻停下腳步反拉上葉聽:「方才那人被帶去了何處?」
她問的是阿垣。
葉聽猶豫一瞬,小聲道:「奴婢也不知,許是府中私牢罷。」
私牢這種地方,哪裡能是什麼好待的?
蘇容妘語氣當即急了起來:「能不能帶我去見他?」
「夫人別為難奴婢了,家主不准允,奴婢如何能擅自做主呢?」
葉聽一口回絕,可許是看到她面色驟然灰敗,有些於心不忍,寬慰了她幾句:「不過依奴婢來看,家主如今應當不會動那郎君的性命,夫人也別太過擔心,您還懷著身子呢。」
蘇容妘袖中的手攥握的緊了些,站在原地不曾向前邁出一步,隨侍立在她身後不遠處,似是生怕她跑了一般。
葉聽也怕,若是家主醒來看不到人,定是要動怒的。
她忙在蘇容妘耳邊勸:「夫人別衝動,您平日裡聽聰明的,怎得這個時候犯起糊塗來,就是偏要往家主不喜的地方撞呢?那郎君的命不過是在家主的一念之間,您與家主服個軟,求求情,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呢。」
蘇容妘腳步略有踉蹌,卻只能認命般往裴府內走。
葉聽的話她聽見了,卻並不覺得這會是個好法子,即便是有用,也治標不治本。
她與阿垣的事情,裴涿邂定已經查出了個七七八八,且不說用那些溫言軟語哄著他沒有用,他也不會相信,即便是有用,她也做不出來。
以前的那些權宜之計、那些暫時的低頭,那些與裴涿邂的小意繾綣,她可以將所有的道德先往後放一放,可如今阿垣的出現,便好似帶著從前的自己過了來,讓她警醒著。
為何有些事情為何從前寧死都不願意去做,現在卻在一步步低頭呢?
她還是在裴涿邂身邊太久了,若是一直這般下去,她是不是會對這些事更為麻木,最後分不清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?
對上葉聽關切的雙眸,她搖搖頭:「不可以。」
她緩步上了裴府門前的石階,一步步跨過門檻往內里走去,卻是覺得身上的力氣好似一點點被抽離,當真要靠著葉聽的攙扶才能繼續向前。
回到正院,回到那個本就不屬於她的地方。
葉聽為她著急,又變著法子勸:「那夫人是不是也得關心一下家主身子,他受了傷還中了毒,不知趕了多久的路才回來,即便是普通相識之人,關切一句也沒什麼罷。」
蘇容妘覺得很累:「我不會醫術,我的關切也不會讓他身上的傷即刻好全。」
葉聽欲哭無淚:「夫人,不是這個道理呀……」
蘇容妘腳步頓住,身子有些頹意,稍稍抬起頭看天。
「別勸我了葉聽,我好累,好久沒有這般累過了,連喘氣都累。」
葉聽欲言又止,看著她時多少也有了些感同身受的心疼。
「我知道裴涿邂不會讓我去見他,可我擔心他,很擔心,你不知我等了這一日有多久,終於相見,卻只說了幾句話便要分開,我——」
蘇容妘聲音哽咽起來,身子不受控制的下滑,葉聽攙扶她,可她還是無力地半跪在地上。
身上華麗的衣裙,頭上的髮釵珠環,好似將她徹底釘在了此處,動彈不得半分。
她手扶
在胸口處緊蹙著眉,眼眶不受控制濕潤起來,在她低頭時順著鼻樑滑落最後滴在地上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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