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容妘瞳眸猛地振顫,下意識想要去看阿垣,可下顎卻被裴涿邂抬指扣住:「妘娘,躲什麼?」
她仍在掙扎著,當著阿垣的面,似將她的所有尊嚴都踩在腳下。
她想要去看一看阿垣的神色,怕他因此而痛苦,可卻又心中膽怯,不敢去面對他。
眼眶中的淚在此刻再次涌了出來,順著面頰滑落到裴涿邂微涼的手上,溫熱的,灼燙著他,亦是在提醒他著眼淚為誰而流。
可在此時,沈嶺垣的手直接扣在了他手腕上:「裴大人,鬆手。」
裴涿邂本不屑去理會他,可此時卻不得不回頭看過去。
確實是個清俊疏朗的郎君,就是清瘦了些,也難怪將妘娘迷得做了錯的選擇。
他冷嗤一聲:「妘娘,我當你是為了怎樣的人要離開,原是為了一個瞎子。」
蘇容妘掙扎著,這般刺耳的話,聽著比說她自己還要難受,她壓抑著的聲音從喉間傳出:「你住口!」
沈嶺垣看著清瘦,但卻能壓住裴涿邂的手腕,讓她的下顎從他鉗制中掙脫出來。
她此刻的心亂的厲害,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才能將如今的場面控制住。
裴涿邂低暗的聲音出口:「妘娘,你就這麼喜歡護著一個廢物?」
蘇容妘能感覺到,他是真的動了怒,甚至周遭縈繞著殺氣,他是朝廷官員,阿垣不過是一普通百姓,甚至此前還在鎮南王世子手下做事,要處置他甚至不用羅織罪名。
無力感向她籠罩侵襲,她想要一切都停下,只要阿垣好好的,她寧可一切回到原樣,寧可一輩子不見阿垣。
而此刻,沈嶺垣開了口:「裴大人此刻回京,不去與皇帝回稟,卻在街道到同人拉扯,可有想好應對的說辭?」
裴涿邂眉心微動,那雙浸染殺意的眸子看向這個,恨不得快些讓其在世間消失的人。
沈嶺垣卻沒有將後話說下去,因感覺到手中扣著的手腕力道的轉變,料想應該是他鬆開了妘娘,這才收回手,從懷中摸出一方乾淨的帕子,試探著向前遞過去。
因看不見,遞去的方向有些不准,他卻未曾有所察覺:「妘娘別哭,哭多傷身,你放心,咱們都不會有事的。」
他溫柔的聲音中透著小心,似是在哄著小孩子般。
可其實他們分開之際,蘇容妘也不過是剛及笄,與他而言,她仍舊是孩子心性,愛哭愛鬧,委屈起來要好好哄著安慰才行。
可他熟稔的語氣卻是再次刺痛了裴涿邂,他先一步將帕子奪過,狠狠扔在一旁:「什麼髒東西,也配給我夫人來用?」
他掐著蘇容妘的腰,居高臨下嘲弄道:「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,竟也騙到我夫人頭上,來人,將其扭送到官府打上二十板子,從京都之中扔出去。」
他回眸,對上妘娘慌亂的視線,一字一句開口:「扔的越遠越好。」
蘇容妘急得直接握上他的手腕:「別,你好好送他走,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?」
她聲音幾近哀求:「求求你,我——」
「妘娘,不必求他。」
沈嶺垣掩唇咳了幾聲,因身體的緣故,他面色又白了幾分。
他緩和了一口氣,繼而又開了口:「裴大人事情未曾辦妥,便匆忙回到京都之中,可有想過如何回稟?」
他清潤的聲音一點點沉了下來:「裴大人,我助你將此事辦成,換妘娘自由。」
裴涿邂面色陰冷,瞬間便明白了他話中意思,看著他的眼神之中更顯戒備與探究。
而蘇容妘卻是聽不懂他們之間所言,可卻也能想到,定然是與裴涿邂如今正在辦的差事有關。
她呼吸一滯,頓時想明白,阿垣此次前來定是有了準備。
沈嶺垣將話說的更明白幾分:「裴大人如今處境不如從前,我也願助裴大人穩坐高位,只想換妘娘自由,還望裴大人莫要執著,將妘娘還給我。」
「還給你?」裴涿邂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,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,也配同我談條件?」
他攬抱著蘇容妘站起身來,抬手便要吩咐身後人上前來處置他。
可沈嶺垣卻坐在原地巋然不動,寒風拂過他垂落在肩頭的墨發,襯得他更多了些讓人難以忽視的威脅。
「裴大人,我能來此,便是有了準備,你甚至可以直接殺了我。」
他亦站起身來:「但,裴家全族的命系在你身,只要我死在此處,一個時辰之內裴氏子族謀逆的證據便會送到皇帝面前,裴大人,你可以賭一賭,此事會不會讓皇帝就此處置了你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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