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陡然間想起了,那封多年前來自鎮南王世子送來京都的信,眸光閃爍一瞬。
「你若是想出去,也無妨,叫上些人跟著你就是。」
他一下又一下撫著妘娘的後背:「我想要你,又並非是想關著你一輩子,你若是斷了離開的念頭,只要記得回來,白日裡你想去哪都可以。」
蘇容妘莫名覺得他這話說的陰惻惻的,但他下一瞬偏頭貼上了她的面頰:「方才我險些衝動,傷害了你腹中孩子,算是我給你和孩子賠罪。」
蘇容妘垂下眼眸,感覺自己心跳快了些,生怕他察覺出不對,趕緊直起身來,不在與他貼近。
再次面對面時,她看到的則是裴涿邂眉眼含笑的模樣,似消融的初雪,連帶著融化著的寒露也一點點砸在她心上。
確實看不出什麼異樣。
蘇容妘沒再繼續提出去的事,而是視線向下試探一下:「可以放開我了罷?」
裴涿邂將懷抱鬆開,她直接站起身來,趕緊遠離他幾步。
他無奈笑笑,高聲對著外面人吩咐:「打些水來。」
他看著妘娘強裝鎮定,卻將團扇搖的飛快的模樣,緩緩吐出四個字:「我要淨手。」
蘇容妘忙將視線轉到另一邊去,有些逃避地往床榻邊走,乾脆離他遠遠的。
入了夜,裴涿邂沒有等蘇容妘來趕他走,便自己主動去了偏房中。
子時剛過,隨侍便進來回話。
「家主,楊州那邊的人查到,夫人此前確實在鎮南王府住過幾年。」
裴涿邂手下意識攥緊了幾分,那些過往的隱秘就在面前,他竟有些不願去聽,更是不敢去聽。
但他沒開口阻止,隨侍的話便繼續說了下去。
「不過並非是通房侍妾,也不是丫鬟侍女,應是鎮南王世子妃的小友。」
小友?
裴涿邂眉心微蹙,這個消息倒是讓他有些意外,畢竟妘娘即便是未曾被蘇家扔下,也不過是商戶女,更何況她在楊州過的並不好,貧民之身,如何能與世子妃結交?
隨侍說到這裡停了下來,下意識去看了一眼上首家主的面色,而後硬著頭皮道:「夫人當年,曾與鎮南王世子的門客相熟。」
裴涿邂眉心蹙的更緊:「熟?如何算是想熟?」
「互許終生,婚事定在了五年前的乞巧日。」
話音剛落,隨侍便察覺周身頓時冷了下來,忙跪地頷首,不敢再發一言。
而裴涿邂面色陰沉,緊握成拳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。
似有不透風的牆將他團團圍住,而他被困在其中,卻仍舊能看見那些被隱藏著的、他不曾參與過的過去被掀開一角,在時隔五年後重新暴露在陽光之下。
可那陽光並不屬於他,他似被生生拖入地府之中,在陰暗之地去盡力窺探他不知曉的一切,但那些往事便成了懲戒他的利刃,毫不遮掩地向他刺來。
乞巧日,七月七,五年前清剿鎮南王府時,是在七月初四,在妘娘成親前的三日。
他覺得喉嚨似有腥甜之感,卻還是沉聲道:「繼續說。」
隨侍只能繼續回話:「已查到那人姓沈,名嶺垣,與夫人自小相識,當年楊州生了亂,夫人所住街坊四鄰盡數逃離,只尋到一對年輕夫婦,一開始還不願說,但威逼利誘後,關於夫人兒時的事倒是透露許多,只是一直不願透露那沈郎君的事,其中似有些蹊蹺。」
鎮南王世子的門客,如今鎮南王府都已化作灰燼,誰敢與曾經的門客有牽連?
裴涿邂覺得胸肺之中都泛著疼,突然想起了宣穆。
他似是在自救般問:「姓沈的可是死了?他此前可娶過妻?」
第278章 他們彼此情深,多餘的成了他
裴涿邂也不知自己想聽的答案是什麼樣子的,但他隱隱覺得,妘娘不會想要嫁一個成親有子的人,他們之間既是相識多年,她哪裡會眼睜睜看著那人成親還要嫁他,甚至再將他的孩子視為親子?
此事下面人還真陰差陽錯問了出來。
「那農婦說,沈郎君待夫人及好,自小相識的情分,即便是發達了也不曾忘,曾有富貴人家姑娘屬意他,他也不曾變心,屬下猜測,那沈郎君應當並未娶妻。」
自小相識,發達不忘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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