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險些停滯,一個她期盼了很久的猜想再腦海之中再次翻湧,卻又在這個時候叫她不敢深想下去。
這個念頭在五年間反覆提起,最後一次次的失望盡數變做泥沙,將其深深掩埋,再不見天日。
她說服了自己,亦叫自己認了命,可這梳篦竟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中。
可她這時有些怕了,怕又是一場虛妄的歡喜,怕承受不住再次衝擊而來的失望。
她惶惶然跟著裴涿邂上了馬車,帷幔落下時,便聽他陡然開口:「妘娘,這東西竟叫你這般失態。」
「竟是惹得你連在我面前,都裝不出冷靜。」
第258章 看一看,她是否做過生身的母親
馬車向前緩緩行著,準備繞過人多的街道回裴府去。
雖沒有銅鏡,但蘇容妘也能想像得出來自己現如今是怎樣一副慌亂茫然的模樣,也知曉定然瞞不住在她身側的裴涿邂。
「這是我之前的舊物,未曾想過會出現在這裡,有些失態。」
裴涿邂視線在她面容上一寸寸掠過,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,最後視線落在了梳篦上。
他狀似無意道:「原是如此,既是舊物,不若將樣子拓下來,我派人為你做個新的可好?」
蘇容妘將梳篦收在袖中,不想讓裴涿邂揪著此事不放:「不必麻煩了。」
裴涿邂眸色幽深:「衣不如新,人不如舊,倒是不知這物竟也是舊的好。」
蘇容妘垂著眸子,沒說話。
裴涿邂等不到她的回答,卻又尋覓不出她這副反應的端倪。
「想來這梳篦是薛統領送來的罷,他折騰這麼一趟,竟只是為了一個舊物。」他語調意味深長,「怎得不直接送來裴府,放在首飾鋪子旁,若非你湊巧看到,若真略過去了,這東西豈不是丟了。」
蘇容妘緩和了些語氣:「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,也就對我重要些罷了。」
她頓了頓:「故人所贈,之前我以為丟了,竟未曾想還能回到我手中來,我這心裡確實有些滋味難明。」
她說的坦蕩,畢竟裴涿邂不可能知曉阿垣是誰。
可她卻想不明白,薛夷淵究竟是如何拿到這梳篦的,又是如何知曉這其中含義的?
她還記得,臧擇曾經說過的那句故人相見的話。
難道阿垣真的還活著,且尋到了薛夷淵?
那他……是不是也知曉她現在的處境?
蘇容妘頓覺喉間蔓起腥甜,胃裡也難受起來,她深吸了兩口氣想緩和一下,但都是徒勞。
她的頭轉向另一側,裴涿邂看不到她血色略退的臉,略帶試探之意道:「是我疏忽了,既知曉你自楊州而來,卻未曾問過你在那邊是否有親眷友人,你若是有什麼舊友,我可派人去送些財帛,也免得你牽掛。」
可蘇容妘此刻卻被小腹驟然的抽痛帶走注意,沒有聽出裴涿邂言語中的深意。
「沒什麼舊友了,當初楊州打仗,世道亂的很,我從前相識之人怕是這輩子都再難相見。」
她說話聲已有了些強撐的意味,裴涿邂眉心微蹙起,當即察覺不對來,抬手扣住她的手臂,可分明沒用什麼力道,她的身子便傾斜過來。
蘇容妘下意識抬手撐在軟墊上,但卻壓到了手腕的傷口,疼得她手臂有一瞬沒能使上力氣。
裴涿邂即刻攙扶住了她,這才看到她面如白紙,額見似有細汗滲出,另一隻手的手臂虛搭在腹部,分明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樣。
他驟然緊張起來,再也顧不得什麼其他:「肚子疼?」
蘇容妘咬著牙,有些說不出話來,只是點點頭。
裴涿邂高聲吩咐馬車外的人:「去尋一處醫館。」
話音剛落,他想到了什麼,又填了一句:「對大夫叮囑兩句,莫要他胡言亂語衝撞了夫人。」
外面人應了一聲,直接勒緊韁繩,調轉了馬車的方向。
小腹的疼是一陣一陣的,蘇容妘身子底子好,但剛癸水的時候她娘親已經過身,她對這事全然不了解,做什麼事也沒個顧及,狠狠讓她疼過一次,被阿垣知道後,還是阿垣看顧著她,幫她問了好幾嬸子姨母,這才讓她知曉姑娘家需要注意些什麼。
這次腹痛,比她第一次來癸水的時候還要疼,一點一點加深的疼讓她後背也滲出冷汗來,甚至她能感受到一股暖流流出。
她想告訴裴涿邂無妨的,許多姑娘家來癸水都是要疼的,去看了大夫也抵不住平日裡小心養護著。
可她疼的說不出還,唇角剛張便覺泄了氣,又一波的疼蔓延上來,小腹似有東西扯著她不斷下墜,讓她怎麼抗也等不到這疼過勁兒去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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