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涿邂嗤笑一聲,面色也跟著冷沉了下去,杯盞被他重重放在一旁方桌上發出一聲悶響。
「有所思才有所問,蘇姑娘既已經開了口,也不必在裴某面前遮掩。」
他挑了挑眉,盯著她的眸光里含著她看不透的情緒,叫她莫名覺得後背發涼,似是自己已經成了他手心中的一物,心中所思腦中所想皆受了他的管轄。
「若蘇姑娘只是問刺客之事,我倒是可以立誓,此事我此前並不知曉,嬋娘的事亦然,至於姑娘心中在乎的薛統領——」他冷笑一聲,「當時薛統領救駕有功,無論如何此事都逃不得此事,陛下有心扶持,此事於我有什麼關係。」
他狀似無意道:「我只是誇讚了一句罷了,畢竟如今蘇姑娘還擔著裴夫人的名頭,夫人在意的人,我也合該關照些,他素日裡只在千牛衛之中,即便是接手此案也難免會覺得處處受阻。」
蘇容妘的手當即攥得緊了緊,更是覺得他這話中有深意。
她不信這種結果裴涿邂猜不到,不過至於他為何會選薛夷淵,是因為當時薛夷淵正好救駕有功,還是因為什麼其他?
又是刺客,還有蘇容嬋摻和其中,若是處處受阻……那這案子是有多難?薛夷淵可會受處置?
蘇容妘免不得擔心起來,看向裴涿邂的眼神里,也儘可能叫自己不要露太多情緒,她試探問:「裴大人應當也想將此事快些查出罷,畢竟妹妹還牽扯其中,薛統領他並非是認死理之人,大人若是有什麼訴求,想來也可同他好好說說。」
裴涿邂那帶著侵略的視線直直落在她身上,片刻都未曾挪開:「我的訴求?」
他聲音緩緩,幾個字吐出來似帶著些曖昧不明的味道。
他盯著蘇容妘,並未將後話說出,卻是叫蘇容妘覺得被步步禁閉,似有不通風的牆向她壓籠來,叫她一些喘不上去。
「我所求,不管是人還是事,我還是更喜歡自己來得到,如今還沒什麼事能配讓我去與旁人好言相說。」
他對蘇容妘的身子很是了解,亦能看出來她身子緊繃著,旋即他輕笑一聲:「蘇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,我也給刑部的人遞了話,薛統領查案之時若是需要人手,直接去便是,就是不知薛統領領不領裴某這個人情。」
他身子稍稍向後靠了靠,似能睥睨一切人與事,他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:「若是薛統領遇到了什麼解決不得的麻煩,若是來與我好好說說,我不介意幫上一個小忙。」
第214章 裴大人生得再花容月貌,也不招人喜歡
屋中再次陷入沉默,蘇容妘看著裴涿邂,因著她坐在上首,故而如今能勉強與他平視。
他周身的壓迫之感亦如往常那般,可蘇容妘此事看在眼裡,卻是覺得心裡生出場無名火來。
她的那點緊張與膽怯,盡數被這股無名火給燒到了西邊去,當即蹙了蹙眉道,不管理直不直,反正氣的挺壯的,當即蹙了蹙眉:「裴大人怎得說話這般陰陽怪氣的,我不過才問了兩句,便有這般多的話等著我。」
她猛地站起身來,叫裴涿邂眉心一跳,略有些發懵,視線隨著她起身而上移。
這才發覺,她略有不爽的面色明顯的很,到時沒忍住輕笑一聲:「蘇姑娘這般同我說話,真是將自己當成裴夫人了?便是當初的嬋娘,也未曾與我——」
「她好你找她去就是,何必叫我在這陪著大人玩家家酒。」
蘇容妘冷笑一聲:「可惜了,裴大人那溫柔乖順的裴夫人不知所終,只能叫我這個上不得台面的夫人頂上去,我若是裴大人,早就回去偷著樂了,一個夫人犯錯了,後面還有另一個夫人幫著遮掩,旁人家哪有這種福氣呢。」
她將他的話打斷,脾氣起來了自是看什麼都不順眼,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,她盯著裴涿邂的臉上看下看,最後嗤笑一聲:「幸而裴大人投了一個好胎,若是投生到窮苦人家,真做了個清官伶人,這動不動就板著臉的性子,即便是生的再花容月貌也不招人喜歡。」
言罷,她轉身便要走,裴涿邂面色一黑,竟是第一次感受被氣得胸口發疼的滋味。
「站住,我可有準你走。」
蘇容妘全當沒聽見,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。
裴涿邂眸中帶著慍色,幾步便跟了上去,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往回扯:「還從未有人敢這般與我說話,蘇姑娘只是在這主母夫人的位置上坐了一日便如此猖狂,若是真成了裴府主母,是不是明日整個裴府都跟著你姓蘇?」
蘇容妘被他拉扯的後退了幾步,後背直接撞到了他的胸膛,他帶著怒意的聲音就這般毫無避諱地傳入耳中。
她回身抬眸去看他,半點沒因為他發火而服軟,直接挑釁道:「裴大人還真當裴府是什麼寶貝,能值得冠我的姓氏?」
她轉動了手腕,裴涿邂卻根本不松,她直接道:「好,裴大人就在這抓著罷,不若直接將我這手給砍了去,等妹妹回來,也得叫她陪我如此,畢竟兩個裴夫人,需得處處都相似才行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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