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涿邂一直沉默未曾言語,直到出了宮門這才頓住腳步:「既已成了舊事,吳大人還是莫要再提莫要再想,尊夫人如今剛診出有孕,大人還是莫要引火燒身為好。」
他聲音帶著幾分疏冷,分明是不想管此事的意思。
吳塵寂眉心一跳,見裴涿邂說完這話便徑直上了馬車去,心便更是狂跳不止。
他不多停留,四下里看了一圈,見不曾有人靠近,當即上了馬車匆匆回府。
此事吳夫人段氏正在府中等他,他一進門,便抱著夫人大大地親上一口:「今日我尋上裴大人了。」
「下人還在呢,你也不注意著些。」段氏有些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面頰,拉著他袖子便往屋裡走,「裴大人怎麼說?」
吳塵寂雙眸閃爍,似有狂熱的火焰隱匿在其中,他拉緊妻子的手,壓低聲音道:「我沒選錯人,裴大人日後定能幫我們成事。」
「父兄的仇我斷不會忘,只是前路漫漫不能操之過急,寒姐姐——」吳塵寂語調低低的,即便是如今已名正言順在一起,但他還是喜歡這般喚她。
「怕是要你受些累,勤往裴夫人那走動走動,我看裴大人似是還是挺在乎內眷的。」
段問寒略沉吟一瞬:「你之前不是說,裴大人對他的妻姐頗為看重嗎?」
吳塵寂輕哼了一聲:「那誰又能知道,怕是他不如我長情,之將他那貌美妻姐拋之腦後了。」
段問寒嫌他往自己臉上貼金,伸手錘了他一下,卻被他將手拉住,放在唇邊輕輕親了一下。
「我家夫人的手這般嫩,我才捨不得叫你做香囊,也是幸好沒叫你親自來做,我瞧著裴大人可一點不把我送的香囊當回事。」
這一點吳塵寂倒是沒說錯,裴涿邂回去後確實叫隨從將那香囊放置雜物之中,但畢竟也是同僚好意,想著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親手所做,便也沒直接扔了去,反而是叫人分類收好,封上字條,上面寫好哪年哪月那日,由誰所贈。
他回去後便獨自坐在桌案旁,雖還在認真處理公務,可卻是已經有些受不住身側空空的感覺。
他想叫夜裡的親近也延伸至白日裡來,即便是沒有那般親密也可以,最起碼得叫人伴在他身邊才行。
略一沉吟,裴涿邂想出了個藉口來,扯了扯鈴吩咐道:「待宣穆回來,叫宣穆與蘇姑娘一同到閣樓來讀書。」
彼時蘇容妘正在臥房之中休息著,連著兩夜的折騰,她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力氣,即便是喘氣都覺得累,似是只有痛痛快快睡上個三兩天才能緩回來些。
宣穆回來的時候,她本是強撐著打起精神,卻是發現小宣穆面上儘是愁雲。
蘇容妘心頭一緊,忙拉著他坐過來,關切問:「這是怎麼了,可是學堂之中出了什麼事?」
宣穆搖搖頭,一雙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她:「娘親,學堂之中一切都好,就是……我有些心疼吳兄。」
蘇容妘捏了捏宣穆的手,倒是覺得有些好笑,不過還是柔聲問他:「吳學子如何了?」
「他說,他母親有了身孕,許是要再生個弟弟妹妹。」
宣穆嘆氣一聲:「可如今吳兄的父親本該是他的小叔叔,待他們兩個有了自己的孩子,吳兄的處境又該是如何尷尬?是不是時間久了,只有吳兄一個人會覺得他早亡的父親,他是不是要看著自己娘親與旁人幸福圓滿?」
他有些不敢抬頭去看娘親,只是將視線落在娘親拉著自己的手上。
「娘親日後,是不是也會有第二個孩子?」
第175章 他的手,也並非只有握筆這一個用處
宣穆一雙眸子生的澈亮好看,彼時卻沾染了些失落與害怕,似是蘇容妘只要開口應一聲是,他便會就此被拋棄,成為她身邊最多余的人。
蘇容妘看著心疼,伸手將宣穆抱在懷中,一下下撫他的後背安慰他:「不會的,我永遠只會有你這一個孩子。」
她眸光沉了下來,說這話倒是並非在騙宣穆,而是發自肺腑之言。
雖說如今離開裴府的最好法子便是能生下裴府的長子,只是即便是生了下來,她也不會對一個被逼著降世的孩子有什麼過多的在意。
那孩子只會反覆提醒她,她是如何被嫡妹困在這府里的,又是如何忍受著一次又一次同裴涿邂在一起交頸纏綿的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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