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乾脆趁著宣穆不備,直接將手抽了回來,撫著腕子笑道:「還瞧什麼,我這算不得什麼傷,而且男女大防尚在,你這般將我拉到你姨夫面前,有些於禮不合。」
蘇容妘將袖口放了下來:「你覺得是傷,只是因為你年歲還小,可我與你姨夫瞧著都不覺得有什麼的。」
她這般說,倒是惹得裴涿邂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蘇容妘猝不及防同他對視,只覺得他眸色意味深長,不等她仔細分辨便見他挑了挑眉,對著宣穆道:「你娘親說的是。」
宣穆怔愣片刻,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其中不對,再也不敢去拉娘親的手腕給裴姨夫看,當即規規矩矩站著,生怕因自己剛才的一時心急給娘親惹了麻煩。
他歉意又帶著些不安地抬眸看著蘇容妘,裴涿邂見狀倒是開了口:「無妨,閣樓之中的事,只會關在閣樓中,不會被旁人知曉。」
蘇容妘跟著點點頭,而後拉上宣穆的手,對著裴涿邂尷尬笑笑:「對不住了裴大人,我回去好好同他說說,日後不會再這般打攪大人清靜。」
她拉著宣穆要走,卻是陡然聽到身後裴涿邂開口:「蘇姑娘且慢——」
她腳步頓住,裴涿邂放下手上公文:「宣穆先回去罷,我也有些話想問一問蘇姑娘,畢竟有些事,宣穆年歲太小,是聽不懂的。」
蘇容妘心尖猛地一顫,分明裴涿邂是在借著她方才的話頭來說,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,卻又覺得意有所指。
可她是走不得了,因為宣穆也主動放開了她的手道:「娘親,若是有的事不能同我說,你去同裴姨夫好好說一說罷,姨夫會幫咱們的。」
言罷,他期待的眸光看向裴涿邂,便得了裴涿邂點點頭應下:「是。」
他不應還好,這般一應下來,蘇容妘心裡愈發沒底,可宣穆十分放心地鬆開了她的手,幾步便下了樓去。
她不由得咬咬牙,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對旁人這般信任了?
裴涿邂站起身來,緩步走到茶台旁,長袖垂落在身側,慢條斯理地斟了兩杯茶:「蘇姑娘,過來坐罷。」
蘇容妘的手攥得緊了緊,到底還是過去坐到了他對面的圓凳上。
她有些不敢看他,似是多看一眼,便會將她拉回到昨夜那般羞恥的情境下,甚至他那些葷話尚在耳畔。
可面前的他衣冠齊整,舉止端方持重清雅的很,似只有她一人知曉在黑夜之中,他的內里究竟與如今這副好皮囊有多大的不同。
裴涿邂多少也察覺出了她的異樣,修長的指尖搭在杯盞的邊沿:「蘇姑娘昨夜休息的如何?」
蘇容妘腦中一瞬的嗡鳴,卻仍在他面前強撐著:「尚可。」
「我方才又為何聽宣穆說,你一夜未曾回去,莫不是……在正院宿了一整夜?」
蘇容妘心在猛跳,不知裴涿邂問這種話,究竟是對她與嫡妹的事起了疑心,還是只簡單懷疑她昨夜未歸的緣由。
她暗暗抬眸,卻沒在裴涿邂的眼中看到什麼試探與懷疑,反倒是很有興致,似是很好奇她的反應。
蘇容妘因他這副模樣心中一些不安,卻只能依舊嘴硬道:「沒有,我昨夜一直在矮房,宣穆那般說是因為他睡得早,醒來時我又不在,這才有了誤會。」
「是嗎?那蘇姑娘大早上,又在閒逛什麼?」
「那條路裴大人能逛,我如何不能?」
蘇容妘抬眸直接回看他,她此刻其實是應當再說些更尖銳的話才是,可她突然想起宣穆所說,裴涿邂因宣穆的事,被罰在家中禁足。
故而後面想說的話被咽了回去,她想,被禁足定然是心中煩躁的,說不準他只是想尋兩個藉口來尋自己發泄一番怨氣罷了。
若是真發現了她與嫡妹的事,哪裡會有心思試探?怕是直接寧錯殺不放過地將她處置了,剩下嫡妹一個人,不管她願與不願,都要老老實實在裴夫人的位置上坐著。
她的心稍稍放了回去,倒是還有心情拿起杯盞抿了口茶水:「能將宣穆帶回來,多虧了裴大人,我倒是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對。」
她突然說上了這個,而後坦然地看著裴涿邂,大有種無論他說什麼,自己都不會放在心上的架勢。
裴涿邂雙眸微微眯起,唇角輕輕扯起個笑來:「說起宣穆,我也是想問一問蘇姑娘,可是之前便識得縣主?」
他緩緩開口:「我去尋縣主要人時,原本她是不願意放的,可待我入宮說起此事時,陛下剛透露出要見宣穆的意思,縣主竟鬆了口,還故意鬧起來,寧可自己被陛下呵斥幾句。」
他意味深長道:「我倒是有些分不清,這面見陛下對宣穆來說,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。」
若是依照那時的情況,陛下見了宣穆,必定會問宣穆的意思,只需宣穆說上兩句場面話再提一句對娘親思念的緊,陛下必然會叫宣穆同他走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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